她眩的时候，玉温香抱在怀中，看她脸苍白气息虚弱，竟不舍得放开，翟冲那么一喊，他回过神想要放开时，她却揪住他的袍袖不放，她靠在他怀中，轻唤着他的名字，她说，荣恪，你帮帮我。

“太后置国事举重若轻，怎么会是无能？只是家事上轻不得重不得，是以烦恼。”荣恪说。

张阿生好不容易说完，伏在地上哭了起来，哽咽着说：“草民错了，草民不告状了，草民不自量力，草民这就回城隍庙要饭去。”

太后面容依然倦怠，只是心情好了很多，微笑对他说：“镇国公去趟江宁，一名微服钦差，可行吗？”

荣恪不由也笑，和气说：“愿不愿意亲随先搁着，你得跟我回江宁办案去，你不跟着我，就没法还你公，不还你公，你要不回那几亩地，还是不成农夫。”

张阿生这才冲他磕了个：“那就多谢这位大哥。”

张阿生依然摇得像拨浪鼓：“草民只想农夫，草民还想娶媳妇，草民也不想亲随。”

“太后放心，臣定竭尽全力。”荣恪说着话站起，“太后脸倦怠，请回歇息。”

温雅叹一气：“看到罗御史这密折，我竟烦忧得夜不安寝，我是不是太无能了？”

张阿生没敢起来，摇得拨浪鼓一般：“草民只想农夫，草民还想娶媳妇，草民不想太监。”

“臣明白太后的意思。”荣恪，“臣到江宁后，会相机行事。”

“我本来想要再拖上一拖，或者先打发人向我父亲问话，刚刚那一阵眩，倒让我想明白了，我不能坏了，更不能为家事耽搁了国事，就拜托镇国公了。”说着话想起他温实的怀抱，温雅抿了。

“起来吧，你放心，我会为你住持公。”太后说，“你能不畏权贵，千里上京告状，很难得。就别回江宁了，留在京城，给你个差事。”

张阿生走后，荣恪看太后依然忍俊不禁，笑：“太后说得对，确实得让秦义好好教教他。”

太后嗤一声笑了，珠帘旁边侧坐着的那位威风凛凛仪表堂堂的男站了起来，隔着帘拱手说：“张阿生情倔一认死理，倒是了臣的，太后许他给臣个亲随。”

罗御史在一旁提醒说是镇国公，张阿生又磕：“多谢这位公公。”

胁，忍辱在和离书上摁了指印后，心灰意冷放弃报仇，变卖了家产带着老娘远走他乡去了。

“好，秦义机灵，让秦义多教教他。”帘后那个好听的声音说。

荣恪说行，温雅气愤说：“到了江宁后，暗中仔细探访搜罗关家罪证，回上折给我，我要严办。他算什么？敢妄称是我的舅舅，一人得犬升天，我尚律己，她们倒先横行上了。”

荣恪斟酌着缓声问：“若是事涉温大人呢？”

“起来说话。”帘后传来一个和气的声音，声音比早起山间唱歌的鸟儿还要好听，太后竟然不是老婆婆？而是个小姑娘？张阿生惊得抬起，看不清帘后的容颜，只能看到一端坐的窈窕影。

张阿生着跪趴在地上，絮絮叨叨把他的事和尹秀才的事说了一遍，温雅坐在帘后耐心倾听，他说得颠三倒地，温雅却理得明白。

她迟疑了一下：“事无细，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