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传来一声轻咳,温雅一凛，飞快抬起，迅速后撤，一把夺过他手中帕，用力几下脸，双圆睁，狠狠朝他瞪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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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嫁千里，不能承父母膝下，是我不孝。”她的泪落下来，滴滴落在手中玉牌之上，啪嗒啪嗒的声音很低很轻，荣恪却觉得像一下一下砸在自己心上，他忍不住起过去，半跪在她面前，扯袖中的帕为她拭泪。

温雅说一个你字，愣了片刻指指他坐过的石凳,叹气说：“你坐回去说话。”

荣恪这才起，坐在石凳上瞧着她发愣，愣一会儿问：“冷吗？”

她低着，声音平稳得一如往日闲谈的时候，荣恪没有留意到她的悲伤，慨说：“温总督女之心，令臣想起先父，怀不已。天下间儿女父母，实不及父母儿女的万分之一。”

她一下鼻，十足气恼,“你大胆。”

“你告退吧。”她的声音又冷又。

温雅摇摇，仰脸看着山间明月低声说：“刚刚是我失态，这会儿好多了。”

“没有见到夫人。”荣恪斟酌着说，“臣去过几趟总督府，没见过夫人，也没见过夫人边的人。临行前臣想着太后思念母亲，便让刘婆传话，问问夫人说有没有要捎的话，有没有要给太后稍的礼，刘婆来冲臣摇，说是没有。”

你，你就跟着皇上吧，好过在总督府，被内宅琐事耗去光。”

她泪模糊看着他，猛然前倾，额抵上他的肩膀，泪涌来，透了他肩的衣衫。

荣恪的心拧在一起，朝她靠近了些，轻声说：“别哭，是我说错了话。”

她刚哭过，面颊上犹留着泪光，鼻微微红,这一瞪便没有朝堂上的气势，倒像是带嗔。

荣恪不敢说话，只看着她，她苦笑：“父亲喜利落聪明有主见的女，可母亲是曾家那一代的独女，外祖父对她十分惯溺，是孩一般的心，万事不肯心，又十分任，她对父亲有了不满，从不明说，也不会撒，她会发脾气，发起脾气来十分吓人，多贵重的东西都会摔烂，责罚下人，绝装病，开几年父亲尚有耐心

荣恪却不领命，也不动,依然半跪着看着她：“与其独自伤怀，不如我陪着你,说说话。”

第37章月夜②

“臣确实放肆。”荣恪伸手，想要抚上她肩，又缩了回来，颓然说，“太后一哭,臣心里难受，顾不得礼节。”

“我母亲是岳州大曾家的千金，我父亲当时是岳州知府家的公，从小定的亲，到了年纪奉父母之命成亲，成亲那日揭去盖，人人都说是郎才女貌一双璧人。”温雅说着话摇，“确实，父亲英武母亲貌，怎么看怎么般，可两个人就是合不来。”

备注：寅正，凌晨四钟。

荣恪没说话，只是摇了摇。温雅看着他：“有什么就说什么，我不会在意。”

说着话在心里怪责自己，怎么在他面前总是失态？懊恼着说：“这会儿难得清静，便说几句闲话。你可见到了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