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手拢在袖中，微笑着示意老夫人接着往下说。

搬老夫人都不行，冯茂垂丧气告退。

夫人在一旁有些不悦：“娘，前就跟你说过了，太后日理万机的，前朝事务都忙不过来，怎么可以再烦劳太后去这些琐事？”

老夫人扳着手指：“方太师府上的四姑娘，二十岁了，人很文气，书香里熏来的，方太师和守忠是故，如果成了，我们两家是亲上加亲，可方太师不怎么待见荣恪，另一个是兵尚书武成府上的千金，十八岁，将门之后，脆利，荣恪他母亲说是我们家媳妇该有的模样，还有一位是庄亲王家的小郡主，才十六，不知怎么认识了荣恪，去过我们家，还去过军营，格泼辣大胆，臣妾很喜。这三个都很好，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请太后给参详参详，定了人选后，求太后下旨赐婚。就挑个腊月的日成亲。”

“是。”老夫人长叹一声，“他们兄弟两个情好，荣恪很依赖荣麟，十八年前荣麟重伤被抬回去，满都是血，荣恪睁睁瞧着他哥哥去世的，疯了一样冲了去，嚷着找乌孙人报仇，跑到边境捉到了乌孙二皇，本要杀死他，他父亲不许，给先帝置，先帝说让他质吧。那之后半年，荣恪没开说过一句话，半年后开了，撞他父亲，跟长辈对着，让朝东偏朝西，稍大些就经常离开家四跑。他父亲临终前，他跪在面前说他错了，他父亲说既知错了，我死后你就要遵照镇国公府的祖训，戍边卫国。他不停磕，磕破了额，鲜血，可他就是不答应，还是不愿意的意思。”

“他挑剔，问他准不愿意，就不他了，成了亲生米煮成熟饭，臣妾先抱个大胖曾孙再说。”说到大胖曾孙，老夫人脸上笑成了一朵，“成了亲再有了儿女，夫妻情自然就好了，若是还有不足，他边还有大双小双，那两个是他的心好，一妻二妾，他也该满足了。”

老夫人忙行礼称谢。

温雅从袖中手：“老夫人提及的三位姑娘，我都不是很清楚，回让人先打听打听。”

温雅抚着袖中的熏球：“听起来都好，只是要不要问问镇国公属意哪个？”

“那倒没有，男儿志在四方，别总在内宅厮混，他现在这样才算有了些息，荣恪这小有能耐，可就是心里那坎过不去，就盼着太后多给他差事。”老夫人笑，“提起荣恪，臣妾惦记的只有一桩，就是他的亲事，他二十六了，看着过了年二十七。回来后这三个月，我和他母亲到打听，打听来三位千金。”

温雅的手又拢袖：“刚刚老夫人说他心里有坎，可是因为少帅荣麟吗？”

席间老夫人笑眯眯说有几句私房话跟太后说，太后屏退左右，笑问老夫人是不是想念孙了。

不能说啊。”冯茂笑，“就是老夫人颇为惦记。”

温雅手抚上熏球沉默片刻，微笑说：“老夫人和夫人放心吧，镇国公的亲事我会留意，也会多给他些差事，他在军营中这一个月，

“再说吧。”太后颇为冷淡。

“小二不听我们的，听太后的。”老夫人忙，“之前他父亲打过多少次，死活不军营，太后让他去，他就去了。”

次日，听说太后宣老夫人和夫人赐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