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罢军歌本该比武，因有冯茂提前待，徐泰特意吩咐下去，模仿立时诸君呈百戏给皇上观瞧。

“我若是有呢？”荣恪挑眉看着他。

“难说，你刻的是太后小时候？”冯茂探究盯着他。

校场比武对阵，正式开始。

向他，“你怎么知是个石雕？对了，你有石雕的手艺，那熏球就是你一刀一刀刻来的，难不成，你刻了一个小姑娘送给了太后？”

冯茂先回过神来，拍一下嘴说：“我是张破嘴，说的都是浑话。”又指着荣恪，“那可是当朝太后，你可万万不能有任何不恭敬的想法。”

炮声刚歇,两队少年郎骑从烟雾中场，都是两边心挑选的人，战威风神骏，少年郎个个英武昂扬，黑衣金甲银枪，队形排列整齐，齐唱军歌：

岂曰无衣？与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偕作！

岂曰无衣？与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同仇！

冯茂摆摆手：“以后再细说，先练兵去，比武输了，再有任何想法都白搭。”

校场上一片腾，鼓声隆隆号角轰鸣人喊嘶，温雅于千万人中一瞧见荣恪，银盔穿银甲，腰跨赤乌刀，黑刀柄银刀鞘，脚蹬战靴，骑着一匹黑骏在自己的队伍旁边逡巡。

岂曰无衣？与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偕行！

荣恪不理他的话茬，只眯着笑：“她喜就好。”

红娘二字一，两个人都愣住了。

一位彪形大汉抱着大铜锣绕场吐烟火，一队少年着青绿面，脚尖地而立，手持刀斧表演捉鬼，然后一人手持小铜锣引导钟馗场，钟馗一声呼喝，来几名光着脊梁的白面骷髅，系了肚兜动作稽，一捉鬼的哑杂剧

红光划过天空，校场迅速安静下来，静默中响起呜呜呜的号角之声，徐泰踞将台，亲自擂响战鼓，校场外大炮齐发，校场内三军雷动。

他笑了起来，刀鞘，将赤乌举在空中，赤红的刀映照着初升的冬，似乎耀着血光。

歌声威武雄壮，小皇帝听得兴，站起跟着大声唱了起来,其余大臣一瞧，也忙起跟着齐唱,只太后端坐着，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冯茂不用说，音音准都很到位，方太师板着脸一本正经，嘴一开一合，却没声音,孙智周似乎不识音律，总是合不上节拍，再看几位大学士和各堂官,平日里朝堂上衣冠楚楚庄重刻板，这会儿各各不一，有跑调的有抻着脖的有瞪着睛的有唱得兴得也有勉为其难的，嗤得一声不由失笑。

荣恪逡巡一圈，纵来到队伍前方，端坐在背上抬目朝彩楼上望去，居中御座上的人影青纱遮面，衣青裳外罩黑狐裘，两博鬓和钗十二树，在上，尊贵威严。

第43章校场

“你少废话。”荣恪不耐烦，“你只传话就是。”

“只传话？”冯茂了袖：“把爷当成什么了？传信的青鸟？还是报信的红娘？”

十一月二十八这日，太后和皇上驾临禁军军营，校场边搭起一座彩楼，太后皇上三位辅臣内阁各位大学士各堂官并十几位兵官员，座次坐着，翟冲骑绕着彩楼来去巡视，内禁卫或明或暗各守其位，森严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