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跟到紫宸门，没看清她的面容，只看到青衣青冠庄重肃穆，因天气了起来，换下了厚重的冬衣，看起来形更加挑，腰更加细瘦。

翟冲一笑：“祭拜皇陵前一夜，太后与大长公主共晚膳，冯驸非要一起凑闹，席间冯驸不知趣，非提起镇国公，被太后厉声训斥，回去后又被大长公主好一通说，第二日祭拜的时候，冯驸哭得最伤心了，泪鼻涕横。”

他歪看着荣恪：“镇国公好像一直跟在队伍后面。”

荣恪大言不惭：“半月不见，我想皇上了。”

太后皇上一行离开后，值守的大臣，跟着侍奉的亲随，朝房中的杂役文书都分外清闲，猫在值房中闲话，中官黄门多数时候呆在后偷懒，只有留下的内禁卫不时走动巡逻。

镇国公打扫小校场了，回后我替你。”

荣恪在宣德门外远远站着，看着那个影从厌翟车上下来，挽着小皇帝的手换了大轿，了大庆门换小轿，小轿了紫宸门又换肩舆，径直往后去了。

秦义指指前面：“说是骑，比爬着回来还要慢些。”

站了一会儿，翟冲带着一队禁卫迎面而来，瞧见他停下脚步，朝后众位属下挥挥手，示意他们继续前行。

“这么多人侍奉着，行程中每一步都有章程，皇上了和在中一样，好着呢。”翟冲睨着他，“镇国公的心多余了。”

话音刚落，荣恪突然一提缰，纵窜了去。

到樊楼雅室，脚边过来两个空酒坛，冯茂已微带醉意，嬉笑着递过来

“从皇陵回来，到外打去。”翟冲跃跃试。

荣恪没再搭理他，回到自己值房跟杂役代几句，经大庆门宣德楼上，一路行缓慢，想着翟冲的话灰心不已，如今都不能提起我了？

秦义骑跟在他后，因为走得太慢，无聊得不停打哈欠，索趴到背上搂着脖，脑袋东摇西晃得打盹儿，庆喜一声喊将他惊醒，险些从背上栽下来。

荣恪拨转回走，秦义忙忙跟上，嘟囔：“好不容易磨回家了，又得磨到樊楼去。”

“你要是输了，跟我换换差事。”荣恪望着东阁方向。

“多余不多余的，我愿意心。”荣恪咬着牙，“我这份心也许不算什么，若皇上知了，心里能兴那么一小会儿，我就值得，就不多余。”

庆喜打跟了上来：“今日让我好等。”

荣恪百无聊赖，依然准时，看会儿书写会儿字，去小校场抡会儿刀剑，然后打扫拭，再到能去的地方走走，好多次想东阁，可翟冲特意安排两位铁塔一般的内禁卫，门神一样一左一右守着，谁也不许靠近半步。

着睛坐起一瞧，正是燕巷巷，庆喜站着那儿挥着手喊：“公爷请留步，我们家驸爷在樊楼包了雅室，说是今日请公爷喝酒，不醉不归。”

荣恪沉默，看着翟冲踱步回到东阁窗外，石像一般肃立着不动，羡慕得叹一气。

荣恪瞄他一：“我可以替你，你不用还，跟我打一架就行。”

煎熬了半个月，三月初十门大开，太后还了。

“又来了，忘了那次骗着我将差事让给你的事了，我是答应了，却惹恼了太后。”冯茂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