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指床下坦然：“想你的时候总也见不着，总得盼着你，我不耐烦，挖了个地。”

“果真记得？”荣恪歉意之余，忍不住有些想笑，“有时候太聪明了也不是好事。”

若兰翻个白：“当时气急了，想找荣大大告状，正碰上你因掘人祖坟挨打，打得血模糊也不求饶，哼都不哼一声，我就打消了念。几年，我噩梦里全都是你。”

夜里温雅躺在床上，想着父亲兄嫂柳姑姑，忍了一日的泪落了下来，翻个趴到床上，脸埋在枕中咬住了枕。

若兰哼了一声：“冯茂呢？可还记得？”

荣恪起恭恭敬敬作了个揖：“是我的错，对不住若兰。”

“对了，就是他挑的，方夫人盼儿，将你男童打扮，冯茂非说粉细致，定是个小姑娘，我说不是，他又说有耳，争论中我们分成两派打赌，可怎么证实呢。有说找人打听的，有说偷看洗澡的，有一个说脱瞧瞧，我还惦记着玩儿别的，心想早确认早了，就跑到你面前伸手一拽，你的宽大单薄，一拽就掉了下来，掉得那样轻松，我都吓一。”荣恪笑了起来。

“挖地？挖了多久？”她惊问。

荣恪也笑了起来：“事情过去二十多年，就不用致歉了吧？”

八月底温总督携柳真,率媳离京回江宁而去。

提起太后，他的眸中满是呵护溺，还藏着得意与骄傲，好像在说，知吗？她是我的女人。

“用。”若兰嚷，“一个小姑娘被当众扒掉，过去多少年都忘不了，如果我跟两家的老人提起这事儿，你就得娶我，负责我的终。”

一声下意识的呼唤，更是想起柳姑姑已离京回了江宁,想到她离别时着泪对她殷殷叮嘱，哽咽说：“芳华，你去睡吧,我过一会儿就好了。”

第126章暗

“记得又能怎样？也只能是老夫人托人上门提亲的时候，辞不受。”方若兰轻哼一声。

又怕你本不记得，被我一问给想起来，岂不是自找麻烦？”荣恪的声音里着些愧悔。

“柳姑姑？”她挲着那只手的手掌心，松开咬着的枕，着鼻唤。

她唬得翻坐起，愣愣看着前的人,玄衣金冠，坐在床边微笑看着他,半晌张问：“你怎么来的？怎么没有乔装就来了？”

“多数知，跟女童有关的都没说。”荣恪笑，“她呀，善妒，生气吃醋，还是不知的好。”

伸手去捞布虎，却摸到一只手。

“那年跟着父母回乡探亲，归来后想要忘记你，怎么也忘不掉，父亲又常常提起，说小二又闯祸了，挨了一顿毒打，我心里就想，活该。”若兰说着话也忍不住笑了，“四年前你奉旨回京觐见太后皇上，见到你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睛，记忆中那个邪疯野的孩，玉树临风站在我面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我怀疑你是装的，可每次见面都那样，父亲也越来越喜你，我想也许长大了变了情，直到临宴上，你冲着太后大胆得笑，我就知你还是你，本没改。”

若兰看着他。

荣恪又是一揖，若兰抿笑了：“太后可知二哥小时候的事？”

“芳华的手有这么大吗？”一个声音在耳边轻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