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夹紧了双腿，试图通过调整坐姿来缓解局促。

“很憋？”海棠很快发现了他的异样，“想尿？”

他哪里听得了这些字眼，止不住打颤，海棠噗嗤一声笑了。

方凉突然觉察到一丝熟悉的氛围，像是重新找回了勇气。

“我不会比真理做得差，让我留下好吗？”

“我不需要你啊～”间接的回答，根本谈不上委婉，“如你所见，真理可以满足我的任何需求。”

“我也可以的，让我试试好吗？”

“不好意思，我更喜欢独处。房间里凭空多出来一个人，我会疯掉的。”

“你可以不把我当做人，只当作一个男奴，或是一件家具！”

“那怎么可能呢？你有呼吸，有心跳，总是会制造出动静的。”

“不会的！你可以把我关进某个角落，在你不想看到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出现！”

方凉什么都不顾了，海棠的神色越来越凝重了。

“你怎么能这么随意地说出这么多下贱话，你都没有羞耻心吗？”

是啊，他怎能轻易说出这种话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啊……

非要解释的话，“因为我们回不到以前了啊……”

“回到以前？”海棠摇头苦笑，“以前有那么好吗？一个已婚的女人隐瞒婚史，在外面同一个单身青年人搞不伦之恋，怎么想都挺炸裂！”

话题终于回到正轨，有些误解早该说明，有些错过或许还能挽回。

“倾阳已经和我解释过了，错不在你！是他骗婚在先，而且那个州的婚姻制度对女性太不公平，你是迫不得已才出逃！”

“这些需要外人来解释吗？”海棠脸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一抹怒色，“我临走前没同你讲吗？我说不是我不离，是我离不掉。我把是否愿意维持现状的选择权交给你，是你选择的放弃！”

“是，是我选择的放弃，是我忘恩负义，你就不想报复我吗？”

“报复？”海棠敛去怒色，满脸疑惑，“你有得罪过我？”

“三年前的放弃就是背叛啊，你该恨我的！”

“我哪有脸恨你啊！”海棠揉着眼睛向后倒去，身体柔软地陷入沙发里，“说到底是我欺骗在先，这怎么想都是我的人生污点。你不怪我的话，我们就一起忘记吧！人生还有那么长，我得往前看，你呢？你不需要吗？”

“啊～不行了，好困！”她打起哈欠来，缓缓起身，拍着方凉的肩膀，“我要睡了，你也赶快休息吧，先凑合一晚，沙发归你。”

她再没给方凉继续交谈的机会，而是径直走进卧室，反手锁门，仰面躺下，头顶即刻亮起一面影像。

那是客厅里的实时画面，她看到方凉正低头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