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恩沉默着。他认为人类都面目可憎得差不多，不觉得会有人类像自己的女儿，但假若3356如此坚持，那显然有他自己的道理。

这个晚上他们过得还算愉快。兰达虽然爱动手动脚，但没采取暴力行为，只是把他搂在怀里摸来摸去。她放松的时候，整个下半身都变成了游动的触手，深蓝的触手像一层菌毯，占据了整个房间，走到哪里都逃不过去。触手缠住脚腕的时候，荣恩又想起来昨晚做的梦，因此僵了一下。

“怎么了？”兰达只用一只手就解开了两颗衬衫扣子，从缝隙伸进去揉捏扁平的胸脯，下巴搁在他的颈窝，“不舒服？”

“没什么。”荣恩低下头，“只是一种心理障碍，可以克服。你继续吧。”

“哎呀，可以理解。那些人类挺讨厌的，是不是？”兰达轻轻拉扯他的乳头，声音含含糊糊的，好像要睡着了，“嗯……可惜他们都死了。不然我们可以玩点花样……”

“你说想要一个人活下去的代价，和想要一个人死去的代价完全不一样。区别在哪里？”荣恩不觉得特别舒服，也不觉得特别难受，乳房只是普通的一块肉而已。他的乳头本来也不怎么敏感：功能性的结构不需要额外的神经，知觉太过敏感的乳头对于哺乳而言是纯粹的刑具，要是孩子的每一次吮吸都能带来剧痛或是快感，那亲自哺育孩子的父母比例恐怕会大幅下降。相比人类为首的一系列哺乳动物，火星人的生理构造要优越许多，不会轻易受激素和神经系统干扰，即使有些部位天性敏感，也可以通过神经丛的重排让它变得麻木迟钝。荣恩迟疑是否该表演得浪荡些，好叫兰达觉得自己的努力很有成效，免得她利用五维生物的特权影响他的感知，把他又弄到崩溃。好在兰达今天似乎没那兴致，也可能是因为她马上要有新玩具了。

“因为‘死’是个非常大的概念。”兰达蹭蹭他的脸，几根触手分开他的腿，在他腿间磨蹭，又钻进裤腰揉捏屁股，“但你们对‘活着’的认知可就太狭窄了！比方说，假设有一个集合，它的内容是‘存在的全部形式’，包括活着、被复活、死亡、活尸等等。死亡的形式有90％，非死亡占据了剩余的部分。”

“听着也不算特别少。”荣恩竭力忽视不老实地磨蹭股缝的触手，它又凉又滑，刺激得肛口不住收缩。

“我没说完呢——非死亡不能等同于活着呀。非死亡的部分里，又有90％归属于你们不能理解的‘非生非死’。”

“最后剩下的1％是‘活着’？”

“在这1％活着的形式里，又有十亿种你们不能接受的形式，身体永久性残疾……精神失常……病痛交加……你们说想要某人活下去的时候，隐藏的限定条件其实严苛到让人恼火，有一百万条细则要遵守，一千万个细节要注意！这么麻烦的活儿我才不干呢。死就不一样了，殊途同归，反正都死了嘛。在这个宇宙中，生命真是奇迹般的存在啊。”兰达加重了点力气，扯住乳头晃了晃，逼得荣恩不自觉地挺胸，“怎么了，你是想要什么人去死，还是要什么人活下来？”

“我——我还没决定好。只是想先问问。”荣恩嘶嘶地吸气，双手掐着自己大腿外侧，克制自己别抬手护住胸口，“我确实希望某个人去死，但……”

“但没有那么迫切。你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为那个人付出那么多。好吧，可以理解。”兰达自顾自地接上话，掰过他的脸亲亲他的脸颊——接近嘴唇的时候荣恩反应很大，非常抗拒地扭头挣扎，兰达想了想，没勉强他。

“这是守贞吗？”她吃吃地笑，“别误会，我不讨厌你的妻子，也不会想从她那抢走什么。但你不觉得守贞应该先从身体做起吗？”

“我们的文化更注重心灵。”荣恩勉强控制住声音的颤抖，紧贴皮肤的触手戳刺着肛门，但始终没有真正进入。五维生物的笑声尖利起来：“这里被操过几次？几百？上千？你每天服务俄罗斯人几次？他们应该没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