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岩汐提起过，江沅的个人空间意识很，很少让人他房间。他又斟酌着问了一下，“那我可以来吗？”

他开始漫无目的地打量起这个房，并不大，小而巧显得分外温馨，他错开两间卧室推开了另一张门。这应该是江沅的琴房，靠墙放着一架非常大的黑三角施坦威，庄严雅重泛着黑沉的光。那还是当时李甫云的小女儿离华赴欧时贱价转卖给他们的，八年前的九万对作为单亲妈妈的江岩汐来说仍然是笔不小的数目，但江沅想要，她就真的狠心买了。

“我现在都记得，他们笑着拍手说，‘傻吃沙’……”一个母亲隐忍的悲伤丝毫无法遮掩，“我跑过去抱着他，一边哭一边抠他，那是我第一次让他去找朋友，结局不是很好。我知不能怪那些孩，世界就是这样，我也不能要求人人都善待他，孩的恶意从来也是不加掩饰的。”

第一张合照的江沅还很小，穿着黑小西装，手贴在两侧，神都虚不知该往哪放。他一张张照片看过来，如饥似渴地，从薄薄几张照片中窥见这个男孩所有的成长。

说话。

江岩汐刚过八就去医院了，门前还拜托他照顾一下江沅，段既行当然说好。他简单把餐桌收拾了一下，又把一度想把他轰去的狗栓到了浴室，小饼被教养得很好，除了主人真正涉险不然绝不会咬人。

里有窸窸窣窣一阵动静，他才听见江沅带嘶哑的回复，“可以。”

可这明显是句假话，昨天之前说或许可信度还一些，就可在昨天他才禽兽似的把人嘴都亲了。他视线在面前的饼上迂缓地绕了一圈，抬起对上江岩汐的视线，正说，“阿姨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欺负沅沅的。”

他真想把这里每一个江沅都抱来亲一亲。

从琴房来的时候他还心绪不稳，走到江沅门前附耳听了一会儿，里似乎已经有响动，他轻声问，“沅沅，你醒了吗？”

“他和其他孩一起在玩过家家，他们用瓶装着沙了，说是茶，让他喝下去。他真的喝了，那些孩笑着喊他傻，他站在中间不知什么意思，还捧着那个装沙的瓶跟着一起笑了。”

“我都不知该怎么办？我总觉得外面太危险，我不知他会遇到什么人。幸好有小饼，这让我把他关在家里都显得没那么无情。”她看着段既行，漂亮的睛里别有意，“不过，现在好了，沅沅又有了一个真正的朋友。”

他也应该说阿姨你放心，我不会欺负沅沅的。

他知江岩汐的意思，藏在重重情裹饰下，无非还是告诉他，江沅很单纯，他很喜你，希望你不要伤害他。

江家是三室一厅，这个琴房面积并不大，放一架大三角都已经显得拥挤了，还划了一半放书柜当书房。段既行看见书架上琳琅满目的“香港亚洲钢琴公开赛儿童组第一名，国纳什维尔国际钢琴比赛第二名，国纽约金古典国际音乐大奖赛第一名，柏林新星国际音乐大奖赛第一名……”大大小小的奖杯让人缭。获奖时的合影也放了一排，外国评委站在男孩后，江沅握着奖杯，怯生又喜地笑起来，睛没有弯成豆角，显然对镜还是惧怕的。

江沅的回答局促而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