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去都去了，事到如今，也改不了了。

吴大娘乍一见到孟江南大半都透且还脏了满鞋的泥，也没急着问什么，赶去给她煮来一碗姜姜汤，顺便给她烧上好好泡个。

吴大娘实在想不明白孟江南白日里已经问过的问题为何还要再问一遍，“是啊，大家伙儿从来没瞧见除了他自个儿还有什么像他家里人一样的人，那不就是这意思了？这……六小，您今儿怎么总问隔的事儿啊？是不是了什么事儿？”

她惊坐起，同时慌忙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脸。

她想，若是她今日没有去那岳家村一趟就好了。

是发现无论她走多快都追不上对方的脚步，却没有发现，无论她走得多慢，他也仍保持着相同的距离走在她前边，直到回到这条老街。

孟江南本想扭就走，但转念还是没有走，停在了房门，平静地看着她。

孟家无，

直至后半夜，雨声小了，她才在翻来覆去中慢慢睡过去。

孟江南觉得自己脑里好不容易穿连起来的东西如今又全都散开了，得她心躁。

吴大娘将信将疑地走了。

孟江南被今个下午的事情打击得蔫吧，什么都不想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问吴大娘：“吴大娘，隔那位向大夫……你觉得他是好人吗？”

她又噩梦了。

“吴大娘。”孟江南叫住她。

惊醒后的她一动不动，就这么在床上定定坐着直至天明。

来自于赵家的噩梦。

“那个……”孟江南迟疑了会儿，才神如常地问，“隔向大夫家里当真只有他一人了？”

是夜，孟江南听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又是辗转反侧难眠。

“当大夫的人，咋能不是好人？虽然他是个兽医，那也是个会救命的大夫啊不是？”吴大娘没多想，既然孟江南问，她也就答了，“哦，白日里还忘了跟六小说了，去年我在街不小心摔了一跤，还是他搀的我一把，还给了我一瓶治跌打损伤的药，要不是他啊，我当时摔到的可就要落下病了。”

她今夜想的事情，比昨夜想的更多。

“六小，也已经烧好了，去洗洗去去寒气，别看这天已经是天了，这雨天可还寒凉得很，可别受了寒了。”吴大娘说完，拿过孟江南已经喝完了姜汤的空碗，转就走。

看着孟江南喝着姜汤，吴大娘这才问：“六小，这大下雨天的，您这一个下午是到哪儿去了啊？”

吴大娘不明白孟江南怎么今儿个忽然想起来打听隔人家的事情就罢，这还打听上瘾了？白天洗衣裳那会儿已经问了不少了，这会儿还问？

却又在天将明时的一雷声中惊醒。

她洗漱穿好，才走房门，便见孟绿芹在丫鬟翠莲的跟随下朝她走来。

“没事儿。”孟江南笑笑，“我就是忽然想起来，问问，问问而已。”

在真真切切地摸到自己脸上的肤和鼻时，她急促的呼才稍微缓和一儿。

时间不够了，除了他，她还能找着什么人？

吴大娘回过，“六小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

她更没有发现，她在走过向家那黑漆后门后，那本已闭起的小门又轻轻打开了来，直到瞧见她了月家后门，那门才又重新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