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南慢慢抬起，对上孟兰茜那双自嘲的眸。

孟江南喝了后看着只抿了些微而将杯盏捧在手心里的孟兰茜，微微抿了抿，问她：“那二你呢？离开静江府的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毕竟她为了他舍弃了一切，奋不顾到换来的却是一无所有，这世上有谁能到心如止不悲不痛？

“二……”孟江南难过得想哭。

孟兰茜将手轻轻覆到自己的小腹上，不不慢：“他还不知。”

不知过了多久，孟兰茜才将死死握杯盏的双手慢慢松开，轻轻笑：“这世上不是所有义无反顾的女都能如苏夫人那般好命。”

孟兰茜不说话，孟江南亦没有抬。

“二，你不用骗我了，我看得来，你过得不好。”孟江南亦低着，难过地低声。

孟兰茜的手颤了一颤，杯盏中的晃了些微洒到她裙上，她微垂下，拿帕将珠拭去，低声：“好的。”

孟江南如是一问并未让孟兰茜觉得有多惊讶，她只是于眸里闪过一丝微诧，便又恢复了平静。

前以“爹娘”来称呼自己的公婆。

他若是知，又怎会还让二用如此呛鼻的木炭，又怎会让二独自一人住着连给下人都不给？

她们妹二人，至少还有小鱼过上了她心目中的日。

“嗯。”

孟兰茜的手再一抖，杯盏中的几乎全洒到了裙面上。

然而孟江南却又问：“谭员外郎他……对二不好吗？”

小秋很快便将打了来，倒了两杯温分别递给了她们。

这一回，她没有再用帕将拭去，反是孟江南连忙伸过来帕为她将尚未渗群面的扫到地上。

孟江南为孟

“他已经有一年又一百八十五天未有过我的屋。”

“小鱼也无需觉得我可怜，这说来只能是我自找的，现实与人心自古以来本就难料，是我曾经以为的太过好，如今才会被岁月描摹得这般不堪。”

因她知晓，并非二她不伤心不难过，而是在此前的那些年里，她便已将苦涩的泪尽。

孟江南要下再次用力。

姓谭的是不知的吧。

“小鱼看来了？”孟兰茜边说边低下看向自己那育着一个小生命的扁平小腹，眸中写满了慈的柔光。

“三个月余前，他喝醉了错了屋。”

她用力了鼻后看向孟兰茜尚且平坦的小腹，仍旧难过地问：“那二你如今怀了，他知么？”

“其实我纵是想瞒着你，也瞒不住。”孟兰茜又再笑笑，“我如今这日过的，好与不好，还有什么看不来的。”

孟兰茜眸中不见悲伤与哀愁，唯见平静与自嘲。

她愈是这般平静，孟江南便觉得愈是难过。

“这就好。”孟兰茜心中慨又宽，“这就好。”

她并未向孟江南说到谁是苏夫人，但孟江南知她说的除了安福胡同的苏夫人再无他人。

孟兰茜将手中的杯盏死死着，孟江南将自己双手缓缓覆到她手背上。

孟兰茜却是微笑着又：“不要为我掉泪，不值得，我都没有哭，小鱼便更加不许哭。”

仅是孟江南一声脱而的“爹娘”，已足够看得来宣亲王一家的确待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