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漠北了一气，忽地甩开他的胳膊，揪着心衣襟独自缓慢往前走。

离开奉天殿前广场的他走得很慢，仿佛每一步他都走得吃力，可他却没有停下脚步。

“向兄你、你得信我啊！”

今日晴好，碧空无云，这于寻常人而言是个再好不过的天气，可若要一直在这样的光下保持一个姿势不动且米不地作答卷，可就不是件舒服事了。

尤其是于向漠北这般羸弱之人而言，这般晴犹如曝晒，卷还未答到最后，他便已开始觉得难受，呼有些急促，甚至开始觉得目眩，然而他还是保持着冷静将卷认真答完了。

“向兄你怎样！？”方才在天面前都没有张至额上冒汗的柳一志此时扶着向漠北却是了满鬓的细汗，面上写满了着急与担忧，“你可还好？可还能走？若是不能，我来背着你走！”

正午过后，向漠北起卷。

226、226

话还未说完，他便松开向漠北便要在他前蹲下背着他走。

向漠北

向漠北平日里虽然待人淡漠了些，对柳一志甚至不时些嫌弃之，但如下这般疾言厉却是从未有过，一时间使得柳一志发起慌来的同时也愣住了。

“向兄！”柳一志回过神，赶忙跟上他，见他走得艰难想要伸手来搀住他，可受到他浑上下散发的冷冽气息却又不敢碰他，只急切，“我答完卷了的！真的！四题全都认认真真地答完了，我还检查过了才的卷！”

而在他搀住向漠北胳膊之时，向漠北亦不顾忌见外地将沉重的朝他上靠。

坐在丹墀另一侧的柳一志此时正好抬起来，正正好瞧见向漠北险些栽倒的模样，令他不由一阵张，飞快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答卷，也起来卷。

作者有话要说：注：[1]朱笔易书：乡试和会试的答卷都会由誊录官用朱笔将考生的卷抄上一遍再给房官阅卷，目的是为了防止从笔迹中作弊，待中式之后才拆墨卷（原卷）来与朱卷磨勘检查，确认无误后才会填榜，殿试则是只糊名不易书。

柳一志愈说愈着急，急得冒了满大汗，急得不知所措。

“我是断断不敢拿此事玩笑的！”

然向漠北却死死抓住了他的胳膊，青白着脸蹙着眉死死盯着他，语气低沉却难掩急切甚至愠恼：“你跟着我来甚么！？你卷答完了吗！？”

“若是不能与向兄成为同科士，这官着也没意思了！”

卷，心无旁骛，本不知后站着当今圣上，他若是知晓，怕是连笔都要拿不住了。

他一路着急不安地跟在向漠北后，待了奉天门，他才飞也似的冲到向漠北旁来，搀住了他仿佛随时都会栽倒在地的他：“向兄！”

殿试准备的桌案低矮，只能盘膝或是跪坐着答题，这一个姿势一坐下便是至少两个时辰，因此向漠北站起时突一阵目眩，险些栽倒，好在他旁的执事官搀了他一把，他才不至于栽倒。

柳一志了卷后跟在他后，因为中规矩众多，即便他想要一卷就上前去搀住向漠北，然而规矩面前却是不能够。

[2]丹墀（chi）：殿前的红台阶及台阶上的空地。

今上颇为满意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