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前去瞧一瞧那每一样都令她兴致的什，偏又像个听话的小姑娘似的，乖乖地呆在向漠北旁，似乎他不上一声“去吧”，她便绝不会也不敢从他侧离开。

是……是嘉安把她带坏了！一定是！

于是，孟江南不仅向漠北吃饭的时候她坐在旁认真地看着他，他喝药的时候她也在旁认真地看着他，便是他宽衣要浸药浴的时候她仍在旁看着他，并无要离开的打算。

呀！她这是在想的什么七八糟的呀！

至于随向漠北回到京城之后，她亦没有在夜之后踏过宣亲王府，唯一一次便是上元节的灯会曾来游过一遭，仅此而已。

她从前不是这样的。

向漠北盯着她，不疾不徐：“小鱼可是想同我洗鸳鸯浴？”

然而孟江南脚步却未动，反是见她左瞧瞧右看看，显然是在认真地观察着什么并确定无误后朝向漠北靠近，着飞快地伸手来握住了他鹤氅下的手，微赧着脸兴奋地细声：“嘉安也一起呀！这儿人多，不会有人注意到的！所以嘉安不要……”

不行！这个浴桶太小了！装不下嘉安和她两个人的！

“不要甩开我呀。”说这后半一句时，她双颊绯更甚，声音

了，再，无心去胡思想，“我这就去给嘉安拿过来！”

孟江南从未逛过夜市，静江府的宵禁治得并不严格，但如京城那般自成市肆闹甚比白日更是通宵达旦的夜市却是没有的，只有三五成群的小商贩为了过日才会在夜里来营生，譬如当初向漠北带她去吃糖的东石桥一带。

不对，这本就不是浴桶大小的问题！

“嘉安的药向寻也煎好了的，我一并给嘉安端过来了。”

江南的富庶与和天府不相上下，素来有鱼米之乡之称，但江南却非每一都开设夜市，譬如这镇江府，除了府城丹之外，唯有这西津渡允许开设夜市，而这西津渡的夜市又比丹夜市更为闹。

孟江南最终是捂着脸冲屋去的。

把自家小娘“带坏了”的向漠北可不知孟江南心中的羞臊都快能写成一本书了，倒非他没有那些个念，毕竟走路的这些日来他担心孟江南被折腾坏了便未有碰过她，不过是下他仍乏得厉害，有心却无力而已。

他坐在浴桶里，看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天，想着孟江南方才趴在他枕边的模样，心生柔情，将他曾看过的书上所有关这镇江府西津渡的记载都于脑里细细过了一遍。

“嘉安累了许久又睡了一整日，定不舒坦，我也让向寻将沐浴用的汤药烧好了，我去叫向寻将汤药提过来。”

他想带小鱼看一看。

向漠北不过一句话而已，孟江南便忙碌得无暇他顾起来，火急火燎地屋去了。

“小鱼想瞧甚么便只去。”向漠北温和。

孟江南下意识看了一那个虽由向寻新置回来但比听雪轩里那只要小上一大圈的大木桶。

“嘉安你坐会儿等等我。”

向漠北无奈地轻叹一声：他的傻姑娘啊……

是以当向漠北带着她来到西津渡的夜市时，前往来不断的行人以及周遭各式各样的商铺小摊、琳琅的商货直令她应接不暇，更是让她惊喜得看着向漠北的一双灵灵的大睛闪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