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何冰声音很轻：“那明天见。”

“谢谢你帮我买饭。”

她没有回看他，透过玻璃窗的投影，顾延看到，何冰在反应过来之后脸上逐渐有了笑意。

她没所谓了，故意说：“是，我对谁都是这么说的，谁上钩我就跟着谁。”

这次何冰没再找其他理由。

顾延站在原地，何冰开门后径自往饭厅走。

“嗯。”

*

何冰盯着他，有些怅然：“…你不是说，没有生我的气吗？”

其实单看何冰清瘦的背影，她与其他同龄的年轻人无异，上那青涩与成熟掺杂的矛盾，让人一就能看这是个年龄不大涉世不的小姑娘。

电话那边没表态 。

这样的顾延让何冰到陌生，她觉得今晚的他很奇怪，怪在哪儿她又讲不。

“有，我饿。”

顾延听完笑声：“你当我跟你一样十七八岁吗？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的，幼不幼稚。”

顾延：“帮你买饭。”

何冰着急：“你怎么走了？！”

还有就是那次，玫瑰路街角，何冰孤站在街边的神。

“那你呢？”何冰说：“你要回去了？”

尤其当她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时候。

何冰被他嘲笑得脸颊发，正准备据理力争，顾延问她：

“他…早就走了。”

何冰看着桌上两杯放凉的，思绪飞回他第一次过来这里找她的那天，也不知为什么，她总是容易陷自己的一些执念里。

每一次何冰表这无助时，顾延总是没办法对她袖手旁观，尽他总是提醒自己不该跟这个小姑娘有太多集。

“就知是你，”何冰看着他，笑着说：“我听到你的脚步声了。”

“其他人呢？”顾延问。

说完就见顾延把车往后一稍，车随即开她的视线之外。

何冰明显顿了一下。

“你是生我的气了吗？”何冰开问。

但何冰跟那些同龄人又不怎么像。

何冰落座，一边解着馄饨包装袋，一边说：“你早回去吧，一会儿该下雨了。”

她总给人一心事很重的觉。

“我明天再来看你。”顾延说。

“你来找我的时候，看到别的男生抱我回来，你在生气我当时没有理你，”何冰解释完反问他：“是这样吗？”

何冰回想顾延说过的话，试图把他分析明白，可顾延毫无起伏的情绪和冷淡的态度，让她揣度不半分来。

“还有其他事吗？”

何冰松了气，补充说：“李记菜馆的馄饨，两份。”

那不该是一个刚成年孩脸上该有的神情。

之前顾延有这样的觉是去帮何冰修灯那晚，在她家楼下，何冰坐在路灯底下眸光暗淡地垂着思索的时候。

顾延买完馄饨拎着往何冰的住走，到了五楼，刚要敲门，门从里面打开。

顾延跟了上去，何冰拿了两幅碗筷，桌上还有两杯冒着气的。

顾延把手里的馄饨递给她：“给你。”

顾延话锋一转：“那个男生呢？”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她的那些小把戏在他这本不用。

说完何冰又立即补充：“以后他也不会再来了。”

顾延：“你自己吃吧。”

清冷，脆弱，茫然。

她让顾延买两份其实是想跟他一起吃的。

何冰竖起耳朵，默默听着顾延对于她的回答作何反应，结果电话对面什么反应都没有。

何冰接过来：“你只买了一份？”

顾延没当回事，声音淡漠：“原来是这样。”

何冰没应声。

顾延嗯了一声，又说：“记得时换药。”

肺的慷慨陈词，他本就没往心里去。现在拿来说，不过是为了揭她的短，提醒她，她才是那个言语没有重量，不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的人。

“来啊。”她说。

何冰坐在饭桌前，背对着他，低着不断搅着碗里的馄饨。

何冰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陈樊。

“总之你别走，”何冰垂着帘，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我只是想让你留下来，我需要你……”

顾延说：“跟那没关系，你吃完早睡。”

何冰不再难为自己，于是乖乖缴械投降，实话实说：“不是这样的，我刚刚说的是气话。”

何冰想笑，原来一直以来，她的真心只动过她自己。

“……”

何冰想说，没有事就不能找他了吗？想想又觉着这样没有意义的话还是少讲的好，于是她换了个由：

“思思回学校了，她明天还要……”

顾延：“我为什么要生你气？”

顾延走到门，临走前，他往饭厅的方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