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样渴望一个怀抱，却从来没有人为她敞开过。

“避嫌。”

纵然她舍不得，可是她知，要是再晚一会儿，他肯定又会像之前那样，地叫她名字，用严肃的神情看她。

很小的一件事，何冰印象特刻。

她只是还想让顾延背她而已。

俩人一前一后在沙发上坐着，间一隙都没有。

“嗯。”顾延答应她。

反正她从来不在意这些。

没等顾延开，何冰先说：“我知你要说什么，就一会儿。”

顾延不明白她：“你脚都这样了，怎么总惦记着下楼的事。”

“那你明天还会背我下楼吃饭吗？”

因为，就连这么简单的快乐，她都不曾会过。

被何冰这样突兀一问，顾延反问她：“你还想下去吃饭？”

顾延步停顿了下，最后什么都没说，背着她继续往前走。

顾延说。

她慌张：“随便吧，你想避嫌就接着避。”

何冰忽然就了阵脚，她觉得自己快要被那片沉寂包围住了。

她之前好好的那时候是不想门，嫌折腾；现在倒也不是非去不可，可能因为行动不方便的缘故，她现在无所事事地闲在家觉得格外的闷。不想和不能，还是有区别的。

顾延觑她一，不声。

何冰说：“那就这样说好了，你明天要早过来。”

她有的，只是低穿过闹的人群，一个人默默走回家。

她想起来，上小学时，她特羡慕其他小朋友放学有家人来接。每次一到放学时间，校门总是乌压压围满了人，家长们生怕不能瞧得更清楚，一个个着急得踮起脚往校园里看。

“不是订外卖就是吃外面的饭，都快要吃吐了。”何冰说：“我想吃你的饭，可以吗？”

那时候的她，很想像别的小朋友一样，有人关注，有人等待，被人用一双温的手包裹住……可这样的期盼总是落空。

何冰得逞地笑了，话锋一转，又说：“但是我们可以吃完饭下楼散步。还像今天这样，你背我。”

何冰有些怔然，贴着他的后背，受他温的温，她忽地产生错觉。

他看向她的目光很静，很。

何冰不松手，顺势环抱住顾延的腰，依着他的后颈不愿意起来。

“我……无聊。”何冰只说了一半实话。

正是人们卸掉一疲惫回家吃晚饭的时候。楼下除了他们几乎没什么人，此时此刻，气氛沉静。

何冰难掩内心的真实想法，浅浅笑了。

顾延说：“可以。”

像一片寂静的湖，里面有她读不懂的东西缓缓淌着。

何冰轻抚了下顾延的肩膀，一靠上去。

这一次，可能是因为她的舍可而止，顾延只看了看她，什么话都没说。

吃完饭回到家后，顾延在沙发边上把何冰放了下来。

“左右你对我一想法都没有，哪有那么多的嫌可避啊？”何冰小声嘀咕：“你自己问心无愧不就好了。”

其实，无不无聊的倒其次。

后来她渐渐长大，也就习惯这失落了，现在再回忆起来，甚至连失落的觉都变淡了。

见顾延神情淡漠，何冰忍不住问他：“你怎么总是一副刻意跟我保持距离的架势？”

等到终于看见自己家孩从校门来，家长们连忙摆手招呼，叫着孩小名，听到自己名字的小朋友则解放了似的开心跑过去，然后跟着家人手牵手有说有笑地回家……

何冰认真想了想，诚实地摇。

她就是好遗憾。

她在意的，只有……

一，这副肩膀本来就该属于她的错觉。

*

她这样看着他，他能说不吗？

何冰观察顾延的表情：“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顾延：“你要是实在无聊，我可以带你下去。”

何冰说到到，过个几秒钟，她自觉把抬起来，挪坐到他一旁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