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冰安心地，“那好，我回卧室等你了。”

何冰一下坐直了：“那你呢？你又要走？”

“不过我也不是没有亲人，我还有个弟弟。”提到他，何冰扯扯嘴角：“他叫小冶，是阿姨生的，今年才上幼儿园，长得很可。”

何冰看了看他，有些不确定地问：“你今天…不会再回去了，对吗？”

五官只有眉在外面，其他全被被严实包裹住。

何冰闭上睛，不让眶的泪留下来：“他说，我妈妈不要我了。直到现在我也不知她到底在哪儿，为什么突然之间不要我……”

“嗯。”何冰：“上小学时她每天都会来接我放学，有一天也不知为什么，我等了好久都没等来她。等我自己走回家的时候，爸爸就告诉我，妈妈走了。”

十多年没喊过这个称呼了，再次说，有些生。

顾延完烟去简单洗漱了下，把嘴里的烟味冲掉，等他收拾完碗筷再回到卧室的时候，何冰都已经缩在被里睡着了。

顾延问她：“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辍学的？”

“你想吃什么？”

似乎何冰睡觉时总缩成一团，上次在客厅她也是这样睡着的，呈现一自我防护的姿势，像是在自己拥抱自己。

这样的何冰，看着有些让人心疼。

“你先回卧室歇着吧。”顾延对在椅上的何冰说。

回家了，家里现在是阿姨在住，也就是我爸爸的第二个妻。我爸爸他…去年车祸去世了。”何冰想了想，又说：“至于我妈妈……”

顾延抱住何冰，轻轻了她的发，无声安她。

何冰这顿饭吃得很满足，不仅因为顾延炒的饭好吃，更重要的是，她会到了被人惜和保护的觉。

“我家里的事，差不多就是这样。”何冰枕着顾延的肩膀，不再解释其他。

这个字有两个义，顾延不知何冰说的是哪一。

也是从那个暑假，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她失去亲人，尝到为钱发愁的滋味，尊严被践踏得稀烂，也永远地，与那个单纯不谙世事的自己了别。

顾延坐到床边，看着熟睡的何冰。

顾延笑了下，“不会。”

何冰笑着。

顾延炒好了饭先盛来一盘，端到饭桌上让何冰先吃。

何冰把一盘饭全都吃完了，顾延几乎跟她同步。

何冰垂眸，思绪飞得很远。

“不说这些了。”何冰坐起：“顾延，我有儿饿了。”

“炒饭。”

顾延说：“我去烟。”

说来可能不会有人相信，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会到这样的觉。

这顿饭应该算是宵夜，俩人吃上时都将近半夜十了。

顾延把何冰的被往下拽了拽。

有想过何冰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只是他没想到，她在这个年纪却经历了这么多。

“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

一安全匮乏的睡姿。

“走？”

他关掉台灯，

何冰这会儿是真饿了，拿过来饭大大吃，嘴里得鼓鼓的，像只栗鼠。顾延乐了一声，掐了掐她的脸颊，去厨房倒了杯递给她。然后把锅里剩下的炒饭盛来，坐到何冰对面跟她一起吃。

“好，我去。”

“二结束的那个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