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涨潮海啸,他们往高处走,丛林密布,每一条路都要靠双腿走出来。
要不是恰好捕捉到白伏轻微晃动了一下的身形,姜流几乎以为昨晚虚弱的他是自己在做梦。
也就是白伏那一瞬间的分神,一条通体翠绿的蛇从树丛里蹿出,蛇信子朝着白伏脖子的方向……
“小心!”
来不及思考,姜流一把拉过白伏,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住了绿蛇的攻击,绿蛇的毒牙咬住她的胳膊,下一秒就被白伏掐住七寸掼进泥里。
死去的蛇毫无动静,白伏连忙回头看姜流,却看见姜流朝他笑着,向后倒了下去。
那一瞬间,白伏心脏骤停。
……
“人应该没走远。”
姜初蹲下试了试地上的灰烬,还有残存的温度。
“一男一女,男强女弱。”班斯四处看了看,最终得出结论,顿了顿,“他们也离不开。”
他看向姜初。
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且在对方带着一个累赘一样的女人毫无助力的情况下,他们有必要继续追踪吗?
姜初背对着他,捻起地上一根半长的头发。
直觉告诉他,和他的妹妹有关。
“继续!”
班斯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确认他是真的莫名其妙重新焕发了生机后,指了个方向。
……
白伏颤抖着——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在颤抖,他忘了自己不能触碰女人这件事,拼命把姜流抱在怀里。
胳膊上的木条刚拆没多久,那缕布条又被为了阻止毒性蔓延的白伏重新绑回了她手上,布条往下的半条胳膊青紫肿胀,很是恐怖。
蛇毒蔓延很快,这样的方法也只不过是将毒发的时间往后拖而已,如果找不到解毒的办法,她会死在这里。
她的身体忽冷忽热,冷时像冰块,热时像火球。
不只是蛇毒的作用。
白伏含住牙印的地方将蛇毒往外吸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就这样吧。
早晨醒来看到睡在身边的她时,他想的是:杀了她。
可他现在竟然想跟她一起死在这里。
眼里的红色渐深,一片血色,疯态尽显。
“白……白伏……”
虚弱的女声忽然闯入耳朵,左脸被姜流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她在安慰他。
“别怕……”
白伏浑身的气息一滞,红瞳染上的血色骤然散去,他捉住她无力下垂的手用力抱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