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朔倒是习惯赠与，可细究起来，这温柔几乎没有分给余棠，所以就连这小小的一丁，余棠都要当宝贝悉心储藏，牢牢护在怀里，

像是在替小粉传达那些不愿说的话、不敢的事。

转变发生在冬，窗外飘雪，蝴蝶耷拉着翅膀侧卧在床上，小粉和它挨得很近，用柔的轻轻摸它长长的角。再下一张，蝴蝶又不见了，小粉边现了一个圆乎乎、红彤彤的东西，有叶，看着像某植的果。

不知是为了记号还是隐喻什么，每张画上都能看到一只蝴蝶的廓，在场上飞舞，在教室里睡觉，在A大礼堂的台上演讲……一雾地往后翻，翻到一张背景为室内的画，蝴蝶边现一朵粉白、黄的小，有表情，这张画上是笑着的，睛眯成弯弯的两条。

那是一片菜叶，由于摘下的时间太长已经枯黄发，叶片斑驳，勉看得上面用笔画的拿着锅铲的Q版小人，右下角还跟前面的画作一样，一笔一划认真标了日期。

不知从哪一张开始，苏朔的腔里有一团气在发酵，他固执地往一张张后翻，翻到最后，发现封底与画纸之间夹着的东西时，那团闷重的气膨胀到极限，好似就要冲破腔，濒临爆破。

停留在一张风景画上。

放下画册，经过小厨房，苏朔打开冰箱，猪辣椒馅的饺摆满整整两个盒，小小的冷冻室也堆满了制品。余棠不吃辣，不好荤腥，他不表达，不习惯与人计较付，却在日常的滴中悄悄渗透他的温柔，无声而笨拙。

再往后就没有了，只剩下几张尚未涂画的空白画纸。

小粉带着果来到山上，果一天天长大，它会在太刚来的时候起床，蹦蹦门，站在路往山下眺望，会在夜幕降临时舍不得熄灯，会在蝴蝶偶尔飞来时，挨着它不让它走。

苏朔忽然想起结婚前，余棠的Omega父亲曾私下里找他，同他代过一些话。那时候的他正因为被婚恼羞成怒，保持表面上的尊重已是勉，本没心情耐心听他说。

下一张画的是苏家院，期将尽的木槿依旧鲜艳明丽，蹲在院里看的小粉却没什么神，嘴角蔫蔫地垮着，那只蝴蝶不见了。接下来连续几幅画里都没再现蝴蝶，只有小粉一个，独自睡觉，独自上课，独自吃饭，独自在校园里行走，这几张画得有些潦草，能看作画者因为蝴蝶不在有些颓废，态度都变得敷衍应付。

现在回想，只依稀记得那位Omega父亲说：“余棠年幼时生过一场大病，我们当时过分保护，不让他去玩，还限制他朋友，他本来就不说话，长此以往，就养成了把所有事情都藏在心里自己消化的习惯。我想他非要跟你结婚一定是有原因的，他的心很，只要你对他温柔，他就会记在心里，然后想尽办法回报……我没有立场要求你什么，只希望你至少给一耐心，一就好。”

苏朔似乎意识到什么，翻页的动作慢了下来。

场、钟楼，还有成片的冬青树，场景有些熟悉，往后翻，教室、黑板、桌椅，看着像是中学课堂。再往后翻便是大学校园，余棠很擅长画静景，寥寥几笔便能勾勒该场景的特征，是以每一张都让苏朔觉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