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谢罪

陆婉宁挣开了他的手，转过背对他站着。

圈儿还红着，看来都委屈哭了。殷重叹了气，心底越发愧疚。

那一夜后，醒来的两人面对荒唐现实都太过仓惶，没能把话说开，现在再要提起来更是突兀。

“够了！”不要再用虚幻的梦一次次引诱折磨她了，如果不打算全给予，还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不要给她。她没他想得那么好，只是努力在维持最后一面罢了。

之前丫在家替她收拾行李时陆婉宁还觉得有些奇怪，但没多问。到了晚间才知，陆于鸿过些天居然有事要去拜访一个老友，便将她托付给了殷重，一连要在将军府借住好几天。

当屋里只剩下殷重和陆婉宁两个人时，气氛顿时有些凝固起来。

“殷伯父，对不起……”陆婉宁不情不愿地向他行礼赔罪。

“小宁，你是想心疼死你伯父吗？”

“我知，上次是我糊涂，我该死，居然……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是我的亲侄女，不，其实在我心里你就和月霏一样，都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亲闺女，可我却犯下那样的错误……”

殷重顿时心慌，大步朝她走了过去。

家心底虽然觉得有些怪异，但还是退了去，不过为了避嫌，没有替两人关上门。

饭后，殷重带着家敲开了陆婉宁的厢房，询问她屋内置备是否有不足之，或者还有无别的需要。

殷重想了想，叫家先去等他，他还有几句话要私下和陆婉宁说。

殷重不知她为何哭得越发哀戚，忍不住便扳过了她的，抬袖有些笨拙地轻轻替她拭泪。当婉宁那一双泪盈盈望来时，殷重只觉自己那一颗麻木冷的心都要化了。

陆婉宁亲耳听到他这样的心里话，刹那间泪如雨下。

殷重早早就知晓了，自然是情迎，还盘算着要借此次机会和陆婉宁好好请罪和解。

见她这般抗拒的模样，殷重叹了气，忽觉人生中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

陆于鸿好说歹说，到底是劝住了，拉着她去跟殷重歉。

她不该奢望的……战功赫赫、年轻俊朗的威远大将军，莫说其他，便是燕地之中慕他的人便不知凡几，她能借父亲薄面同他走近就已经是上天垂怜，可她却还妄想能作为枕边人陪在他边。一定是因为太过贪心，所以上天才降下这样的惩罚，让她最终什么也捞不着……

两人一坐一站，尴尬片刻后，殷重刚开唤了她一声，陆婉宁角的泪珠便掉了下来。

们还能害你不成？”

陆婉宁垂着首，称是一切妥当，显然不与他多言。

殷重抬袖要替她拭泪，陆婉宁却先一步背过去。

姑娘家的泪珠有多值钱，他自己养过女儿，如何能不知晓？都是被养在掌心上的宝贝，哪里能舍得叫外人欺负了去？可他明明不是故意，却一次次把婉宁欺负成这样。

殷重自知有错，哪里能受她这一拜，赶伸手要拉她起来，却不期然到了她的掌心，吓得陆婉宁手一抖，抬着无措望来。

这样罕见温柔的男人……却不属于她……

陆婉宁有些恍惚地轻轻眨了眨，生怕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想。

指尖的温骤然离开，宛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