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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斗传令摩托在雪地上摇摆,目之所及,全世界都像盖了一层厚厚的白色毯子,一切都变得寂静朦胧起来。
游十安从昏暗的掩蔽所里走出来,明亮反光的皑皑白雪,让她不由得眯起眼睛。
整个镇子寂静异常,像是废弃多年一样,毫无人烟的气息,残破的玻璃窗口里面,风吹到了乱七八糟的物品。
她坐在挂斗上,里面穿着羊毛内衣,外面穿了装甲兵的全套制服加毛料军服,最外面还穿了一层加厚的雪地伪装服,脖子上裹着围巾包住头,戴进帽子里,脚上穿着厚底军靴,甚至穿上了两双厚羊毛袜,可还是冻得直哆嗦。*
20分钟后,到达营指挥部,她全身都已经被冻透了。
指挥部设在森林边缘的一个废弃食品工厂的地下室里,空气里还有蘑菇的酸臭味和被火烤过的味道。
瘸了一条腿的桌子,用砖块垒着,桌上还放着一盏用迫击炮弹壳做的油灯。
罐头加工厂的地下室,驻扎着摩托化步兵一营的营部,团直属的炮兵连和工兵连的连部。营长和参谋长坐在桌边吃早饭,两个连长坐在另一个同样断腿的桌子上。
游十安推门进去的时候,一营营长正在大声说:“威士忌怎么能兑水喝呢?这是什么猪猡喝法!”
营长和两个连长看到她,猛地站起来,挺得笔直笔直的,参谋长悄悄把桌上的一小瓶威士忌藏到身后的子弹箱里。
营部的传令兵正蹲在地下,遵照自己长官的吩咐,把《Plaisir d&039;amour》的唱片,搁到唱片机的转盘上,见状飞快地站起来,没有来得及拿下唱片,爱情的喜悦悠悠响起。
传令兵一边根据军事手册,两眼直视前方,余光撇到营长凶狠的目光,忍不住心口发凉。
营长和两个连长,一起吃早饭的其他人,都深知首长们的偏见:上头的长官们都习惯性地认为,营里的人要么作战,要么用望远镜观察敌人,要么对着地图考虑问题。*
可是,人不是机器,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在战斗,更别说二十四小时都跟上级、下级打电话了,再说,就算机器也要保养的,人当然也要吃饭睡觉的。
游十安看了一眼转悠悠的唱片机,轻声笑了笑,“挺好听的。”
她见一群人还直挺挺地站着,便又吩咐道:“坐下吧,你们继续吃。”
两个连长和参谋长,都觉得这话可能是反话,不是真心实意的,所以脸上露出了认错和羞愧的表情。
只有一营的营长,一屁股坐下了,他知道团长这么说就是真的不在意,直到游十安要身后的勤务拿了一大瓶伏特加出来后,所有人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不要喝醉了。”游十安说了一句。
“中校,您来的正好,昨天摩托陷在了河里,冰破了,正好漏斗里钻进了几条鱼。”一营营长了指正在里面煎鱼的炊事员,邀请她一起吃早饭。
参谋长听营长这么说,急得差点拿手肘怼他。
“有辣椒吗,多放一点。”游十安笑着点了点头。
一营的营长曾经是龙吟第三师的,也是受伤后重新编制过来的,他之前虽然没有做过游十安的直系下属,但是听过她。
说实话,他刚掉到虎豹装甲第1师的时候,发现顶头上司是游十安时,确实是心生嫉妒,26岁的中校团长简直年轻到令人发指,在座的长官虽然参战时间没她长,但除了工兵连长23岁,其他人都比她大,而自己都31岁了。
毕竟,就算打了这么多年,联邦也不像发动过政治大清洗的盟友奥特共和国,充斥着各种越级速成的军官,联邦的中校军官还是极有含金量的。
而且,在费恩大平原好不容易联系上时,游十安第一时间给他的命令是,把人带到高地的另一面斜坡上,让他的人免了白白挨亚摩人迫击炮的打。
营长在急行军的路上就听说游十安被师长批评,说她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