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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正好,迟青侑捧着刚刚烤好的叫花鸡,寻了山顶的一处凉风阵阵的空地,折了空地上一束白白净净的小花,又从储物袋中寻了一壶杏花酒,放在一张小几上。望着美食美景,青丘迟家的小公子情难自禁地感叹道,“月下花,花中酒,酒中仙。”
饮至月上中天,甜甜的杏花酒去了大半壶,法力尚且不精的小公子已是维持不住人身,身下是毛茸茸的八条尾巴,头上是尖尖的耳朵,看起来马上就要缩成一个团团的小狐狸了。
迷迷糊糊就快要睡去,颈上却突然一凉,原来是一把长剑架在肩上,那长剑也不知是何材质制成的,银白的剑身有些透明,透出淡淡的光。迟青侑脑子瞬间就清醒了,看衣袍像是道士,便慌忙问道,“不知,不知小生何处得罪了道长?我,我是个好妖怪,不曾害人。”
“哦,果真如此?”清亮的女声询问道。
迟青侑想起自己干过的一堆缺德事,有些心虚,还是轻松地回道:“自是如此,我才刚刚出青丘呢,哪里来得及……”
“哦,我看你倒是来得及得很。”女冠声音里都带着不悦。
“在下愚钝,还请道长赐教……”
“第一,这个山头是我家后山;第二,你这吃食是我的灵宠;第三,你这花,是我的灵草,本来明日便可结果了。”
小狐狸一时间大感不妙,谨慎地避开剑刃抬头对上女冠的眸子,讨好地绽出一个不谙世事的微笑,“大姐姐,还有一个鸡腿请你吃怎么样?”
玉面小郎君因为醉酒,眼角眉梢都染上了薄红,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里面盛满了水雾,实在是赏心悦目,如果忽略嘴角的油花的话。
女冠没好气地收了长剑,剑柄饰有精细繁复的花纹,嵌着大小不一的红宝石,与剑身一样透着浅浅的光芒,作为一把剑,真是漂亮极了,就如执剑的女冠一般,华彩灼灼,令人难忘。
“在下青丘迟青侑,不知此处是道长宝地,多有打搅,不知道长宝物价值几何?”迟青侑还是懂得些礼数的,长作一揖,咬牙做出了离家出走第一天就回家找兄长帮忙的打算。
“看来也不算是个真傻的,可是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就此一去不回呢?”女冠语气不善,说到一去不回时一字一顿,颇有些咬牙切齿。
小狐狸眨巴着眼睛道,“不会的,我兄长最守承诺最可靠了,每次我闯祸了他还要摁着我给别人道歉呢。”像是怕女冠不相信,撩起了袖子,露出伤处来,“这就是我前两天闯祸他打的我,所以我才离家出走了。”
“你们青丘境内他没有办法,可像我这样的凡人是进不得青丘的,到时候你们赔不起也只消在里面藏好,那我不就吃大亏了。”女冠似是有些头疼,话头刚落,就袖子一卷,把小狐狸装在袖中带走了,“今日天色已晚,还是明日再审你罢。”
迟青侑本是忐忑又害怕的,但那女冠的衣料软软的,又有一股清淡的香气,他将尾巴垫在身下,一会儿竟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迟青侑从袖袋中醒过来时,天色尚早,一旁的床榻上,女冠尚在沉眠,绸缎似的黑发散在身后,像是不染世俗的仙人。小狐狸眼珠子一转,化成人形便逃窜了出去。
那女冠应是下了什么术法,迟青侑变成人形后不仅用不了法力,也没办法再回到狐形,跑了好一阵都还没到半山腰。体力不济地靠在一棵松树上拿袖子扇了扇风,身后一个声音道。“既然热了,那要不要我给你扇扇风啊。”
“好啊好啊。”迟青侑从善如流,蓦的便腾起一阵风,将他带回了刚刚逃出来的房间内。
房内女冠阴沉着脸,“真是不听话,昨日还说要赔我灵宠与草药,早上一起来就跑。不如还是直接将你抽筋扒皮赔我如何?”
女冠捏了个诀将他化作雪白的团子,拎在手中,拿了把匕首在雪白的皮毛上划过去,像是在看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一、二、三……你怎么只有八条尾巴,我还想着九尾狐多的尾巴可作围脖手套呢。”年幼的小狐狸养尊处优,皮毛油光水滑,带着微微的针刺感,手感十分不错。
迟青侑见她一副筹划如何剥皮制衣的神情,一下子就慌了神,“我可是青丘迟家的狐狸,你杀了我,青丘不会饶了你的。”
“哦是嘛,到时候你也是张皮了,也看不到了。”
“好道长,不要杀我,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可惜你全身上下只有这身皮毛还对我有点用处。”
“娘——”小狐狸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女冠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还真是不经吓,左右不过十多年,怎么变得这般没出息。”说着拎起团子的后颈抱在了怀中。
“还有,我是木旻昭,可不要再忘记了……”
迟青侑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黑暗之中,还以为是到了阴曹地府,他本就怕黑,忍不住呜咽着哭了起来,越哭越大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