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殴其实是很有欺骗性的一种说法，冷不丁地听到，还以为是两个势均力敌的人进行不相上下的拳脚交流。但如果只有一方挨拳头，另一方毫发无损，实在称不上“斗”。

来的路上，小学妹将场面描述得像是武打片。某人进了换衣间就被姬怜踢了出来，还想再进去就被姬怜揪着领子打脸。被打的那个大怒，一边喊着给脸不要脸一边打了回去......

她描述时三人还在校内通勤车上颠簸。开会时姬冕的手机一向关机，小学妹颠了十分钟赶过来，又要花十分钟赶回去。硬是要跟来看热闹的禹风滢翘着二郎腿，和小学妹一左一右坐在姬冕身边：“来阴的我还信，说他这么骁勇善战我不信。”

姬冕：“骁勇善战是这么用的吗。”

禹风滢看着她，她看着禹风滢。

姬冕：“但他的确连家里的猫都打不过。”

禹风滢阴恻恻：“只会使阴招儿的废柴被别人阴了。”

“可是，可是，”小学妹涨红了脸：“真的是他先动手的......”

她绞着手指，声音越来越低：“声音太大了，我们几个早到了的都看到了......”

“不是说你们说得不对，”姬冕转身，笑着将手覆在她的手上：“你也知道我和他是双胞胎，他有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只是有些疑惑他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另一个人你认识吗？”

小姑娘被握住手，声音有点结巴：“认识，是杨利杰学长，和学姐你们是一届的，是铃兰班的。”

占据一整个楼层的舞蹈社是按年龄段分开活动的，两个年级一个教室，分别是雏菊班，蔷薇班和铃兰班。阮知棋刚转学时正沉迷《魔法小仙子》，吱哇乱叫地认为取名字的肯定是和她有共同语言的忘年书友——直到她在校史馆翻史料发现是马主任起的名儿。

“杨利杰啊......”姬冕分开她的两只手，从小指指根轻轻捏到指尖。“我记得你是郭力源的妹妹，你们太爷爷寿宴的时候我见过你，当时你还没上小学。对不对？”

“我、我哥哥是郭力源。”小学妹使劲点头：“主席、姬冕姐，我叫郭颖佳。”

“哎呀，佳佳，”姬冕笑眯眯的顺到第三根手指：“你比你哥哥可爱多了，你在几年级？”

“我二年级了，”郭颖佳说：“马上就三年级了。”

“二年级的话你们在雏菊班，”姬冕很有耐心地玩着她的手，尽量忽略来自禹风滢的沉重视线：“你是怎么知道铃兰班的学长的呀？你哥哥的朋友里我没见过他......他是不是很帅？”

郭颖佳慌乱否认：“我，我朋友喜欢他。她不在舞蹈社，让我用拍立得拍过他的相片......我就记住了。”她单手翻包，从夹层里掏出数张小照片递给姬冕：“我还没来得及扔，有的曝光太过，有的我手抖拍废了。”

不薄的一叠照片，禹风滢挑了两张能看清脸放在手里，让姬冕看过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贴近她耳边道：“经常挨着姬怜跳的那个。”

姬冕：“真亏你能记得住。”

禹风滢：“你能不能仔细看看照片，姬怜半张脸都照进去了。”

姬冕仔细看看，扭头对郭颖佳道：“你朋友眼光不错，是挺帅的。”

小姑娘两颊红扑扑，很高兴的样子：“我，我拍照技术不太好，我会努力进步的。”

禹风滢继续咬耳朵：“她朋友是她自己吧。”

姬冕：“嘘。”

她继续把玩着郭颖佳的手，轻声道：“看上去很阳光开朗，我以前看你们社团演出的时候都对他没印象，真奇怪。”

“毕，毕竟魏老师最喜欢姬怜学长。”郭颖佳偷偷看了一眼姬冕，见她面上没有任何不愉的神色才继续道：“听说铃兰班的学长学姐都很不平衡，说老是围绕着他一个人编舞，就是太偏心了，打压其他所有人。”

“就是啊，”姬冕一本正经地附和：“我都不知道原来他这么受魏老师宠爱，真是不行，等这件事结束我要和他谈谈。”

禹风滢重重咳嗽一声，姬冕用膝盖碰了碰她。“他这么霸道，铃兰班的那些人肯定也很不爽这种行为吧？”

郭颖佳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