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冕把校园卡递给她：“柠檬红茶，黄桃果冻。”

禹风滢挠了挠头发，也出门了。姬冕道：“也不知道是谁今天早上还哭哭啼啼地一定要来，现下来了又和别人打擂台。”

她把他的下巴强硬地扭过来：“哥哥觉得错在你吗？”

姬怜被迫抬眼看她，只得缓慢地点头。

“你和我打架，错当然在你。你和别人打架，那就没有你错了的份儿。”她克制住自己后槽牙摩擦的欲望：“你在这儿过成这个鬼样子——你知不知道别人是怎么传我们的？”

姬怜的下巴被掐疼了，她的指甲几乎要不分轻重嵌到他的皮肉里去：“你这是丢你的脸吗？你连着丢妈和我的脸！”

姬怜不想哭，姬怜好不容易才忍住。痛感越来越尖锐，他甩开她的手：“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今天就去学校绕着圈喊我和姬家断绝关系，明天就去西街捡破烂，横竖不连累你们的名儿！”

“你想得美，”她冷笑一声，反手把他拽下软凳，直接把人按在衣柜上，咣当一声响：“你姓姬，你是吃着妈的血肉在妈的子宫里长成人形的，就算你今天学哪吒你的尸体都归姬家——我亲爱的哥哥，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啊？”

“我当然知道了，我是姬家的叛徒，姬家的败类......”

她用力地将他往柜门上顶，姬怜被她顶得几乎窒息：“小时候你阴我那是我们自家的事，妈生气的从来都是你伙同外人这种原则性问题！”

姬怜被按得咳嗽：“她是你一个人的妈，不是我的！她早就放弃我了！我干什么都是错的！”

姬冕也火了：“我早就用一个亿把你从妈那里买下来了！”

姬怜懵了，力道一泄，就要顺着柜门滑下去。“分期付款还带利息......我还没出院就签字画押了，要不是我缠着妈，你早就被送到国外去了！你知道我这几年的零花钱缩了多少水吗，我连10％都没还完！”

姬怜：“我连零花钱都没有！”

“大哥也没有零花钱，你在委屈啥！”姬怜发了狠劲，抬起膝盖碾着他的小腹：“妈说如果一定要把你留下来，就要让我知道代价。你现在的价格也就一幅《篆书四言》，都是我的钱！想断绝关系捡垃圾，你先把钱还给我！要么你就把自己给拍卖了，看看在别人眼里你值不值这个价钱！”

姬怜被钱来钱去的话喊得胸口剧痛：“你还不如让我被送走！反正在别人眼里我就是姬家的弃子，每个人都不理我，谁都能欺负我......”

他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滴在了姬冕的手指上。

泪眼朦胧中，拽着他的力道反手将他拉了回去。姬冕冷静地像是刚刚和他对着吵的人不是她，让人坐在自己腿上：“所以那个杨利杰就是欺负你了。”

她轻声细语地说话，姬怜反而哭得更凶，努力瞪着一双哗哗流泪的眼睛：“比不上你过分，呃。”

他打了个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