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锋看着两只小动互相舐，谁都不离谁的模样，心底忍不住发笑，伸手去抚黑豹的后颈和。黑的长尾又晃悠悠地和他的神缠在一起，两条绒的尾卷着微晃，他又觉得显得自己多余得很，便悻悻收了手。床上的哼声轻倦，哨兵脆弱的五被向导的神照顾周到。顾锋那些暂时无法述诸的意缠绵，以神作为媒介，抚着迟驻极尽脆弱的神和五，涌动着四肢百脉。

于是环绕着周边的血风散了。

任他顺。

向导的知识和他本能的了解，他的哨兵神绷到了极致，仅剩下一丝蛛线牵扯，若是再多些、再过些……在他意识到这的同时，潜藏在中的猎豹便猛然脱离了他理的控制，向着迟驻扑去，神穿而过，满是呛人血雾的神图景瞬时展开在他的前。

曾经亭台阁都化作残垣断，清透的涓涓溪如今满了粘稠的血浆，不知是什么残肢断骨在血浆里沉浮，雾气挤他的腔呛得他生疼，膛也似被重压迫得不过气来，图景里漫着一腥甜的气息和死亡的静寂。顾锋艰难地缓着气，手被雾压得几乎抬都抬不起，连猎豹都在他脚边蔫蔫地趴下。未经允许侵哨兵的神图景和自杀没有区别，全然是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来，再弱的哨兵，藏在图景里的神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一个优秀打向导。

至于迟驻醒了之后的事情极为混，暴动的神和本人推拒着他的靠近，仅是靠着那“他不会伤我”的猜想将人抱住，猫科动的利爪隔着衣在他上留下红痕，但没抓伤。他安抚着对方的情绪，结合过的在抚摸下迟缓又松地展开，细碎的吻亲得对方迷离发昏，他的一汇其中小心地裹对方，将神图景纳自己的引导里，一洗去那些令哨兵痛苦地脏污冗余。温的温着冰层，血腥扭曲的残像也跟风雪散去，湖中池莲静绽。

荒路上满是杂草和碎骨，越至中心冷意更甚。踏上冰层时顾锋一愣，只稍看了一脚底冷汗自额角渗，冰封下满是扭曲惊惧的人脸和开膛破肚的块脏腑。他不忍再看，沉默着移开了视线向着中心继续前行。

他往前走了几步观测着黑豹的动作，那个小家伙显然是认了他，小心地踱步过来用冰凉的鼻尖亲昵地来回蹭了几下他的手，又走到一边去，在猎豹的边趴下互相起了，亲昵又黏人。

另一只猎豹也不“主人”，厚实的豹爪把黑豹揽了揽，布满粉刺的像是梳一样舐黑豹的脖颈和下，黑的大猫也发均匀的呼噜声，粉的厚垫在猎豹上踩了又踩。

不知何时，枯木枝桠落他的视线，他匆忙前行却又被雾风雪缠，难以再向前一步。他低看了神，他的猎豹便得了信号，肌中蕴藏的力量瞬间爆发向着中心冲去。

他的阿迟，他命中注定的伴侣疲乏无力地靠在他的肩，放空的双目中只映着他的影，他俯吻上对方上的伤痕，用仅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轻：“阿迟，该回

顾锋等了许久，也没等来曾经那只可灵巧的小豹，他艰难地挥开周遭的血雾，步履稳健地向记忆里向着中心——向那棵熟悉的海棠树走去。

那日迟驻苍白着面拦在路前，眉要比再见初面时还要淡漠，像化后又冰封的一潭死，冷与他刀剑相向，但他不愿伤人，只能吃力地解下化去来势凶猛的剑招，上刀伤在牵拉中不断撕裂染红了他的侧袖，他双手发麻几近脱力，但对方脸铁青，全骨节锈了似的不动弹，像猫科受到惊吓似的炸了下意识地绷了，怔怔地看着血顺着他的手臂滴落。

听见声响，本和主人疲惫蜷缩成一团的黑猎豹了力气抬站起，将主人牢牢挡在后，伏摆了攻击的姿势，只要有什么东西一现，利齿瞬间就能穿透对方的咙。但挤来的却是一只与它相似的神，猎豹来后便坐在原地轻叫着呼唤它，黑豹卸下了攻击的状态。

顾锋心中泛起几分欣喜，黑豹是迟驻潜意识中的神，即使本人淡漠疏离，但神是不会骗人的。他走过去坐到树下，在严寒中小心地将疲倦的迟驻拥怀里，温的温让对方往他上又贴近了些，就这样陪人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