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不知道是胀醒的，还是醒了才胀的。

困，好困…

菲德忍不住抬起手臂遮住眼睛，眼前没有光只是眼睛酸涩。

一只手搭上他的手臂，顺着明显的线条轮廓抚摸着。

他心情不是很好地挥下去了。

不知道是含了一晚上，还是早上偷偷插进去的。总之，他的肛口被撑得很痛，内里有些尽力抵抗后疲累的酸软。肛口微微突起，肠道聚力蠕动着，将这又粗又硬的阴茎拉出来了。

菲德坐在床缘，从刀柄摸到刃口。手腕的淤痕微微发紫，在他眼皮底下晃，提醒着昨晚的屈辱：

“射不出来了…

“好可怜…”

“咕、”“歘－”床垫被他刺出两个洞，像被巨蛇的尖牙叼过。也许还需要一点血作染料。他阴恻恻地扫过刀口旁细长纤白的手，长期的泡药去茧让它看起来更加莹白软嫩－－把他摸得确实很舒服。

美人毫不在意地望着他，明亮的眼睛是无感情的天真。五指张开又并拢，慢慢地抓着床单又松开，翻过来覆过去，让菲德能够鉴赏得更清楚些：

“想要？”

“茧要去了。”菲德并不顺应他，淡淡地说。

那个药水很痛。没有死皮的时候更痛。

或许会敏感到几天不能抓握，连自己也不能碰吧。

别人的痛苦也是他快乐的来源。他会怜悯美人的痛苦的，这让他像个英雄：只有胜利者才配怜悯；否则只是无底气的虚伪。

做个坏人很好。

他孩子气地想着。

“嗯、嗯”美人胡乱地应着，手臂环上了他的腰，将他的腰臀松松地抱在胸前－－菲德的腰看着强劲有力，实则很纤瘦，也因为肌肉的丰富而很好抱，“你要到哪里去…”

美人的脸、唇、头发，交替着亲吻菲德后腰后背。明明被操开的是菲德，更依恋的反而是他。似乎身体更亲密了之后，身体的动作也可以更亲密。

“厕所。”

菲德的肠子慢慢也醒了。在深处剧烈地收缩着挤压着推动了，尤其是刚刚才拉出长长的阴茎塞子，不如叫水管更贴切－－在里面流了许多馅液。菲德坐着都能感到肛口忽然收缩了一下，一滴粘液又滑到肛口了。

“…我帮你”美人的自荐被菲德扯开手臂的动作打断了。菲德把他从身上撕下来，就站起来、显然软了一下，又更用力地站起来往厕所走。即使紧绷地用力，臀瓣还是装饰着指纹，明显地开着，露着艳红肿胀的臀缝。他最可爱的蹦跳似的荣耀似的走姿，也因为酸软无力而虚浮了。

好可怜可爱的…宝宝…

美人忽然这么想。他想把菲德做成宝宝，抱在怀里，对着他哭泣。让他学会在自己哭泣的时候，要给自己抹眼泪。

美人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他并不想真正地做一个家长，只是需要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生命，完全来关照自己空乏的情绪空乏的精神。

他单独地活在这个单独的世界很久。即使伪装了，也没办法逃过内心偶然的真实。

但是…

怎么哭呢？

－－砍下菲德的四肢并保存是很简单的事情。他做过无数次相关的事情，也替人做过无数次。有时候他会想，他真正的职业是不是屠夫，以致于觉醒的必要的记忆更多地关于此…但世界上怎么会需要一个这样的人。也许，只是他激活了这方面的记忆。

可是关于情绪的记忆是没有的。

这也是他在此的挑战。

但他…似乎无论如何也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菲德…非得…飞不得…

他漫无目的地想着，抱紧了蜷缩的身体，枕着被子痴痴望向紧闭的厕所。

菲德不许他在这时候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