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捅了他一刀（小修）

十年时间，姜悬舟从下贱私生子成为姜家家主。

双手染血，睥睨俯视，从没求过人。

除了……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姜望姝。

强迫媾和，囚在异国他乡，终于换来她低头。

直到那晚，她主动得不像话，他首次松懈了防备。

可等到冷刀捅进身体，他才知道，姜望姝从未低头。

“爸爸死了，你凭什么再留住我？”

红色裙摆从窗台一闪而过。

后来，只剩伦敦的夜雨洒进来，把他淋湿。

失去意识前，他想起十年前的港城。

好巧不巧——

他生平挨过的第一刀，也是姜望姝捅的，也在一场夜雨之中。

那是……1997年6月30日的晚上。

——

港城回归当夜万人空巷，天际滚雷，淅沥小雨落下。

废楼角落里，少年们吞云吐雾，骂骂咧咧。

只有人群中央的少年很不一样。

烟雾喧嚣中，他倚墙而立，面相清冷，穿着规矩校服，像极了乱入学生帮派的好学生。

不似周遭暴躁，他漫不经心转着弹簧刀，眉眼冷淡。

许久，他才将刀具收回，见他要说话，四周都静了下去。

“新安会想借学生仔搞事，势力大好处多，冇道理唔合作。包喺我呢（交给我来）。”

讨论没持续多久。

晚上十点一刻，他准时到楼下。

只是今天，鱼龙混杂的楼栋底下，罕见地多了辆黑车。

车门前站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同他差不多的年纪。

穿一件看不出价格的白衬衣，下摆收紧裤腰，衬出胸前好看的弧度。往下看，高腰牛仔裤下蹬着一双长靴，利落飒踏。

她双指夹着张照片，手腕上的昂贵手表隐隐显现。

姜悬舟敏锐地感觉到，这女孩不属于这里。

就在这一刻，女孩似有所察，回头看来。

四目相接。

女孩有张很好看的脸，头发扎成马尾，脸颊白皙精致，同明月一样，熠熠生辉，高高在上。

姜悬舟确定自己没见过她，她却看着自己突然笑了，朝保镖说了句什么。

他通过嘴型辨认出女孩的话：他来了。

女孩冲他露出一个挑衅散漫的笑，接着扬起手臂，屈指轻轻弹了下照片，而后翻转过来，露出照片正面。

照片在风中一颤一颤。

看不清照片细节，却依稀可辨认出那上面有一个穿国中校服的男生和中年女人。

雨突然落下，保镖在女孩头顶撑起一把黑伞。

行人匆匆跑过，女孩却气定神闲站着，目光灼灼盯着他。

接着，提步走来。做工精致的靴子弧线好看，踩在地上，溅起飞花。

男孩轮廓锋利清瘦，穿一身洗得发白的校服。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