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
“嗯。”萧定权表示赞同。
“无论是治理国家,还是管理企业,都是如此。”
卢世瑜最后说的话是这句。
“嗯……”萧定权听了半天,终于听出问题来了,“老师,你是觉得我会因为佟毓的事,回去争萧氏的继承权吗?”
他有点惊讶地看着卢世瑜,卢世瑜也回看他,不置可否。
“我不会的。”萧定权有点无奈。搞了半天,原来老师是在担心这个。“我已经受够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了。”
天地良心,上辈子就已经受够了。
“再说我要是真的想,早就出国去学工商管理了。”他还是忍不住小声吐槽了一句。“一个小小的集团公司,我直接手到擒来。”
卢世瑜轻笑一声。
“这件事情,你自己决定。如果你想争,为师当然也支持你。”
所以才特地来告诉你,为领袖之道,要宽仁大度,识人度势,还要行事有考量,做事有效果。
萧定权背倚在河边的栏杆上,仰头望着被路灯照亮的天空。天越来越冷了,但还没有下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雪。希望下雪的时候,也能和身边这个人一起。给他泡一壶新种草的茶,再烤点巧克力饼干什么的,就挺好。
想到这,萧定权心情由衷轻松地笑了笑。
“不。”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我还是,更喜欢自由。”
更喜欢轻盈如鹤,不为尘世牵挂,翱翔于长空。
十五
沿着来时的河道,两人慢慢往回走。
“展览什么时候开始?”
卢世瑜问。这回就全是闲聊了。
“还有十天左右。下下周吧。”
“老李和你商量过薪水没有?”
“嗯,说过了。”
那当然得说过了,不然他可不会每天这么积极愉快的去上班。
积极愉快,必然是因为,李老板给的可真多。
卢世瑜看到了他的表情。
“看来你还挺满意的。”
“我……相当满意。”这是可以说的吗。“说实话,觉得自己没有做什么很辛苦的工作,却能拿这么多钱。怎么说呢,有种……《观刈麦》的感觉。”
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
观刈麦的感觉。卢世瑜心里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定权,你今年二十五岁。我记得你说过,从六岁开始念书。到现在已经十九年了。”卢世瑜淡淡的说,“读了十九年的书,读到博士,这其中的辛苦又有谁能知道呢。”
“你当然配得上这个工资。”
萧定权忽然沉默了。
卢世瑜也没再说话,安静走在他身边。无论他在想什么,卢世瑜都在默默等着,等他说出来。
“老师。”
萧定权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转过身来,面对着老师。两人站在河道边,一前一后。
萧定权看起来鼓足勇气的样子,声音却很轻。
“你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什么要来读Q大美院的博士。”
因沉默而停靠下来的夜风,轻柔的流动起来,拂过卢世瑜的脸颊。
“那,萧定权同学,你为什么要来读Q大美院的博士?”
“是因为……”
他收住了那个单字,也收住了自己有些急不可耐的心情,缓了片刻,才轻声说。
“我十六岁的时候,看到了老师在Q大授课的视频。”
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