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泪让他说不下去。也许是痛苦。可他还是要说。

七

待他冷静些许，卢世瑜开。第一句话是这个。

卢世瑜什么也没说。

最后这一句很轻。无声的留白却极为沉重。

“……我真的不能保证我会什么来。”

“……这关系。”

“卢世瑜。”

就像悲伤和愤怒的只有他一个人。

那微漠的光终于只是打了萧定权的眶。他慢慢地抬起来，向后靠在座椅上，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也无力地落下来。

“我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跟你说了‘我属于你’这话。”

“你这样跟我那时候有什么区别？你把自己搭去了，然后告诉我你都是为了我，有没有想过我要怎么面对这件事？你跟我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卢世瑜我问你——”

“我永远都欠你的。上辈。这辈。我这条命赔给你也赔不完。你还跟我说什么狗自由……”

“那你呢？”

“我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

“然后，萧定权

他终于哭来了。

泪顺着脸颊过下颌，一滴滴打他的衣领。

他也许该哭的。又觉得很荒谬。为什么要为一个人如此的你而哭呢？他分明从来都是这样。就算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你也该知的。

他尽控诉好了。尽恨。卢世瑜不会改变的。

直到他的泪过去，窗外依然没有下雨，边这个人也似乎依然不为他的悲伤和愤怒所动。

“我真的会恨你的。卢世瑜。”

“如果没有这句话……”

“现在……也可以结束它。”

“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吧。”

“和你当时公开嘲讽张以诚不一样，我把张以诚送监狱里去了，这是最大的区别。”

萧定权说。

“……我能回报你什么。”

卢世瑜说。

候才能说的话，在大雨的帷幕里，他们的声音听起来都会变小，上天也陪着他们的悲伤和愤怒一同发。让泪随着雨走，于是可以一切如常。

“我真的保护了你。不是吗。”

他把额靠在了方向盘上。两手也抬起来抓着方向盘。脸藏在小臂背后，卢世瑜看不见他的表情。

“你一直都是自由的。”

他凶狠的语气生生地顿住了，顿了许久，许久，只是变成一个极轻的音调。

九

卢世瑜的神垂了下去。再看着萧定权的表情，他会心疼。

他等了许久，才等来卢世瑜的回答。

五

“……真见鬼。我怎么跟了你这样的老师。你当年是怎么说我的，凭什么你现在就可以这样……”

八

秋日的云就在前。没有雨声，也没有人泪，只有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心里的痛苦。

“有区别。”

他泣不成声。

他一如既往，等着他哭完，等着他冷静下来，默不作声地包容。

六

他就是可以为你而伤害自己，才不会你是不是愤怒，或者悲伤。

“……是。卢世瑜。你就会说，我一直都是自由的。”

可是没有下雨。

萧定权地气，然后慢慢地呼去，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

他哭着。说着。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