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觉得委屈？”

“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很倒霉。”

诸多不遵守游戏规则的行为叠加在一起，少了其中任何一条，事情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么严重的地步。

“你的工作就是把他们筛选来，挡在术馆的门外。事情为什么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是因为你的工作得极其失败，最基础的内容都没有完成好。”

其一，Alex是通过萧定权的朋友圈介绍而来，有熟人担保，对他的背景调查不够严密。

卢世瑜没说什么，任由他牵着，没开手。

“嗯。”

“我……以后不会了。”

带着一丝讨好，如此柔地说。

“萧定权。如果世界上不存在有问题的艺术家，那要你这个对接岗位的负责人来什么？”

“……”

他最后说。闷闷的，这个语气说不委屈都没人信。

趁吃饭的时间，我们来讲一讲什么叫游戏规则。

萧定权在南池术馆实习，是培生。他是同批的培生里最受看好的一个，邓满有意希望他实习结束后留下来，为了表示诚意，给了他一分决策权。

卢世瑜没接话。他走在萧定权前面，大概半步的距离，始终没有看他一。萧定权看不到老师的表情，但多半也能猜到。刚才那句“给你带了礼”的恐惧还萦绕在他心，他却还是伸手去，抓了卢世瑜的手腕。

其三，本来该由邓满或者馆长、副馆长亲自审阅后再批准展览活动，由于邓老板信任他，给了他决策权，他只是和邓老板通了一个电话，便签字确认了展览的举办。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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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了。”

“你不如想想，但凡其中有一个环节，你没有凭着自己的经验理，而是谨慎一、照规定的程来办事，好详尽的背景调查，或者亲自审展品，或者让你们老板过来看了再签字，是不是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是不该委屈。错事就该承担责任，您教过我的。”

萧定权不说话了。

卢世瑜应了这么一句。没再说什么，从锅里捞几片羊来，递到了小孩的碗里。

萧定权说。两人面对面坐，桌上摆着涮羊的铜锅，蒸腾的雾气让他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不如说是想通了吧，反正也逃不过这一顿，心里有话憋着不说恐怕会被罚得更狠，脆都说了。

也不敢跟卢世瑜对视，低拨着铜锅里的羊片。看着它由红变白，沉沉浮浮，用筷把它捞了起来，却没什么胃。

“我知错了。”

越过蒸蒸雾气，卢世瑜看着他说。

其二，萧定权在对展品行审的时候，并没有将每一件作品都亲自过目，这次引起轩然大波的展品就是由萧定权带领的团队之中的一人检查过，却没查问题来，松懈地将它放过去了。

“是巧合吗。”

“邓老板是看上了我的工作能力才给的决策权，又不是我自己要来的。她既然了这个决定，当然也要承担风险啊。展品审也不是我一个人在理，团队这么多人，纰漏在所难免。还有，这个男的这反动倾向之前藏得这么，我们一个圈里的人都没发现，还跟我担保他一定没问题……”萧定权长长地叹一气，直到今天都难以相信这么离谱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上，“这么多巧合，怎么会叠在一起呢。”

（未完待续）

羊在麻酱碟里转了好几个来回。两人也就此沉默了许久，萧定权才偷偷抬看着卢世瑜的表情，后者拧起的眉已经松开了，虽然严肃，但并不是愤怒。卢世瑜也没有看他，只垂眸看着盘碟。

“吃饭吧。”

“老师，我知您很生气。”萧定权说。“但我们不是还要去吃饭吗。等吃过饭，您有的是时间发落我，能不能先……消消气。”

而踩到政治红线的艺术作品能得到展，心原因就是萧定权在工作中不遵守游戏规则。

培生在各个岗位上转，他正好到了对接岗。对接岗位的游戏规则就是：负责将术馆提供给个人艺术家举办展览的对接工作，需要完备的资料数据、背景调查，并且逐件审参与展览的艺术作品，再由理层决定展览是否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