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勉。我不勉你，你也不要勉自己。”

他跟着卢世瑜走客厅。茶杯放回茶盘里，他从衣袋里掏钥匙，一整串。画室、公寓、老家的别墅……还有卢世瑜曾经放他手心里的小小冰凉。

萧定权没回话。卢世瑜的茶喝完了，转往室内走，还没走玻璃门，就听见萧定权的声音：“你不挽留我吗？”

“有用。”萧定权说，“如果你说……你不想我离开你，我就留下来。北京很大，我们可以……换别的方式，就算不在这个学校里，不离你这么近，也能找到相的方法……”

“找个地方收起来。”卢世瑜说。

“萧定权。”

他说：“不可以。”

卢世瑜没问他什么学校，什么专业，只问了一句：“James吗？”

卢世瑜看着他，沉默。一秒，两秒，他最终伸了手。

你听见了吗，我说我不你了。

卢世瑜：“你没有必要知。知得越多只会越危险，不仅你会遇到危险，我也会更危险。你既然知自己是局外人，就该明白，这些事情你本不应该知，你的聪明可以换个地方施展，不要用在这里。”

（未完待续）

许久，他说：“我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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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沉默。直到他泪止住，卢世瑜也没有走上前来，没有看他一。

他微微怔住。卢世瑜没有回，径直走向客厅。

五

玻璃门没关，夏夜的风在室内动。萧定权移开了目光，抿抿，轻声：“我是不是该说对不起。”

于是钥匙落他掌心里。

“你如果真有能力，就自己去查来。查了这么蒜就来问我，幸好问的人是我，要是换了别人，你这样问，一脚还没踏门就局了。”

“我没想要玩这个游戏。”萧定权，“我只是想试着理解你。”

“我知了。”

萧定权没答话。卢世瑜问：“还有什么要拿的吗？”

不能留念，至少不能说。不能认真地去想，一想他就会崩溃掉。

他在书架前站了许久，再开时声音有些沙哑：“你我吗。”

蝶园会继续开放。

“准备去哪里。”卢世瑜并不意外。

卢世瑜，声音平稳：“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别饿着冻着。”

六

他听见沉默。好一会儿，卢世瑜才回答：“我现在说你，对你不公平。”

“你没有对不起我。”卢世瑜说，“忠于自己，就是正确的。”

“我不带走的话你会怎么理。”萧定权说。

那不如折了，他想。都不是什么固的东西，放在膝盖上一就能掰断。不知为什么他曾经那么怕，也不知为什么，曾经那么疼。

其实没有，他心里知。上一次闹分手，萧定权已经把东西搬得很净了。

夏夜依然温，心却彻底冷了下来。他慢慢喝着那杯茶，很香。

卢世瑜轻叹一声。

他忽然觉得有烦躁。

“……”

“我们之间哪有什么公平。”他的腔调依然平静，泪却淌下来，从下颌砸向地面。“我不你了，卢世瑜。”

“可以带走。”卢世瑜在他后说，“所有东西，在你上用过的……你都可以带走。”

“……”萧定权没话说，只能笑了笑。

杯的手了又松开，他把烦躁压下去，笑：“我留你有用吗。”

又是沉默。他看着边这个熟悉的人，慢悠悠：“我不打算留校了。”

他抬步往里走，卢世瑜跟着。走书房，满墙大书柜依然醒目，被黑曜石架起来的红檀木静静躺在书架上。不止它一个。上面一层的盒里，有一带血迹的白藤条，再往上，还有一把紫竹制成的教鞭。

“也许吧。”他说，“我看一看。”

他在这里受过责罚，赤地跪在老师面前，捧着那把戒尺。他在这里喝过酒，面红耳赤地控诉卢世瑜，为什么让他等那么长时间才回应他的心意。他在那张沙发上躺过，蜷缩过，趴过，也曾一直坐到夜，不停地改一版怎么也画不好的稿。

许久，他听见他说：

这个客厅里发生过好多事。

“国，也许。”萧定权说，“有朋友在欧洲那边，发展得还不错，告诉我有几个学校在招助教老师，我准备去试试。”

“嗯。”他没打算瞒。

在他之后，还会有其他人现在这里吗？萧定权想。卢世瑜一直都被许多人仰慕，未来怎样，真不好说。

他把钥匙环挑起来。小小冰凉在环上转啊转，一圈，两圈，转来了。红平安福也还在，和这把小小的钥匙一起，他向前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