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陈飞的手，赵平生了。“当然算，不过你可得保重好，老家伙，别让我一个人过完下半生。”

罗家楠赶摆手说不用。他们家三代单传警察，爷爷是刑警老爸是特警，他从小到大不知见过多少次和妈妈因担心丈夫的安危而偷偷抹泪，所以他真不打算再祸害个好姑娘。一个人也好不是么？回家倒就睡也没人嫌你加了三天班不洗澡就上床，也不用和哥们痛快喝顿酒还得找个晚归的借，最的就是，不用哄人啊！

“我看罗家楠这孩不错，真的，你说当初卧底，风险那么大，他磕都不打一个就去了。”

“嗯，倒是没给他爷爷丢脸。”

“没看我这正忙着么？”罗家楠没好气地甩了他一句，也没回——自己打车去，妈的还真逮着不钱的司机玩命使唤是怎么的？

等务局办公室的小妹给自己拷贝船舶注册资料时，罗家楠和旁边的一位阿姨没事逗贫。阿姨笑呵呵地问他“今年多大啦？”“有没有对象啊？”，一听说没有笑得更是脸上挂起一朵：“那阿姨给你介绍一个呗。”

“又没人犯心脏病！”罗家楠说完就闪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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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惆怅地。“是啊，好久没去看过他了。”他拍拍办公桌，“老队长当了一辈警察，到最后死都得死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面，你说，这算不算战死沙场？”

要不是赵平生拦着，陈飞手里的卷宗就得砸到罗家楠脑袋上去。“好了，老陈，别和小孩置气。”给陈飞的杯里接满放到桌上，赵平生拍着他的胳膊说：“想想你当初，不比他们让老队长省心。”

祈铭看了电脑屏幕上显示的船舶注册信息，弓握住鼠标——罗家楠的手还在上面——逐页快速

除非真能遇到得天崩地裂的人，罗家楠想，不然这辈不结婚。

“报应啊……”陈飞运了气，“以前我把老队长气得骂娘，现在他孙把我气得骂娘。”

拿着拷贝好的资料回到局里，罗家楠刚打开电脑手机就震了起来。一看是祈铭打来的，他本就不想接。

他以前谈过一个女朋友，还在警校的时候。对方在外语学院学英语专业，憧憬着将来国读研以后罗家楠能在放假时去看她。可事实上罗家楠本就不能国，除非因公不然本拿不到护照——去看女朋友？看你妈也不行！

“这是办公室，注意影响。”陈飞冷着脸回手，端起杯喝了以掩饰尴尬，结果一了去——

没过五分钟，祈铭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罗警司，送我回酒店。”

后来女孩走了，去了英国，然后罗家楠去卧底就断了联系。等他重回警队用回原来的手机号，在微信朋友圈里看到那姑娘发了张婚纱照，新郎是个老外。好吧这不算他被人绿了，一句话都没给人家留下就去卧底，凭什么让人家等？同事劝他不然就在警队里找一个得了。可要两都是警察，加起班来没黑没白的，家不像个家，何必凑合？

“你大爷的！倒开！？想死我啊！”

“说到这个，有日没去看过老队长了，周末不加班的话，一起去趟墓地？”

那你怎么不说把二百多位旅客全都吓趴到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