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演武馆与客栈都位于城中央，在谢镜辞的印象里，芜城虽然不算多么繁华，但总归担得起一句“祥和漂亮”，唯有这条偏僻的长街格格不，萧索至极。

那岂不是跟女皇似的。

莫霄觉得吧，师父肯定连付生的模样和声音都忘记了，哪里来的多余心思，去心早在五十年前就注定不会再见面的朋友。

地面尽是污泥、废弃、脚印与隔夜剩菜，沁开一片片乌黑雪，几团保存完好的雪堆反而像是丑陋白瘢，如同彼此隔

“找我师父？”

*

矮小的茅屋与瓦房如同棋盘，错落且密集地填满长街两侧，远远望去，宛如脊背佝偻的沉默人影。

冬风裹挟着雪飘飘洒洒，如今虽是寒冬，此地却少有纯粹的白。

谢镜辞羡慕。

付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作为真情实追过的小粉丝，谢镜辞敢用裴渡的名誉担保，这件事里必定藏了蹊跷。

她一时有些苦恼，思索之际，突然听见莫霄笑了声：“倒也不必满大街四询问。你们刚来这儿可能不知，在芜城里，有个号称‘无所不知’的情报贩——咱们可以去找找她。”

“要想当情报贩，当然得有人脉和财力。”

莫霄赶忙摇：“估计没戏。我曾经也对付生很兴趣，想从他那儿话——方才告诉你的那些，就是他透给我的全内容了。”

他扬一笑：“温妙柔的修为已至元婴一重，在芜城这小地方算是数一数二——看见跟前这条街了么？虽然名义上由江屠统领，但其实吧，全是她的。”

那可是整整五十年。

莫霄是个不折不扣的行动派兼血少年，能把血鬼满嘴泡的那。

他原本对付生没多大兴趣，经过这一番讨论，莫名觉得五十年前另有隐情，于是说就，带着谢镜辞往芜城边缘走。

喝足，倦意一扫而空：“我想去问问关于付生的事。”

“那个情报贩名叫‘温妙柔’，同我师父认识，脾气不太好。”

至于裴渡不能受寒，被她早早支回了家。

谢镜辞在心里的人员名册上打了条斜杠：“既然这样，只能去找芜城里的其他人打听情报……但满大街地四询问，好像有太浪费时间了。”

而且普通百姓消息来源有限，恐怕听见的多是言蜚语，无一例外被添油加醋过，当不得真。

她在鬼域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空去问一问，说不定还能找到些线索。

“这我就不清楚了。”

可惜这羡慕只持续了短短须臾，待她看清前街的模样，羡艳的情绪便尽数烟消云散。

“所以，”裴渡温声，“周馆主也觉得，付前辈独自逃去了外界？”

所以周馆长这条线不能用。

越往芜城边缘走，闯视线的房屋就越是低矮破旧。

莫霄：“你待会儿可要当心，千万别惹恼她——我听说有个客人胡搅蛮缠故意找茬，直接被她下令去喂兽了。”

莫霄起一缕散落的黑发，环抱双手靠在椅背上：“反正两两相隔，无论师父究竟怎么想，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吧？更何况过了这么多年，就算他曾经有过不平，如今又能剩下多少？”

谢镜辞很快察觉关键：“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