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哈哈大笑：“温妙柔，你寻遍芜城埋骨地，这些年来可曾有一丝一毫的收获？他分明就是离开了鬼域，只可怜我们家人的仇，永远不能报了！”

当年他们两人都还只是瘦瘦小小的豆芽菜，谢镜辞在年末大比中与他撞上，虽然最后赢了下来，但总归对这小存了欣赏，听说裴渡过得不怎么好，为了给他挣足面，特意趾气昂去了他的剑堂，问他愿不愿意当她小弟。

周慎神情淡淡，并未表明立场：“你醉了，回家歇息吧。”

那人没说完的话尽数卡在咙。

她那时觉得裴渡有心捉，实则是在恶意拒绝，再也没特意去找过他，可是现如今一想，或许裴小少爷是当真没意识到不对劲。

“哎哟，你还心心念念想要帮他？”

他那时张得浑僵，本来想照江湖路数，叫她一声“大哥”，但意识到这是个姑娘，便在中途换了个字。

也因此，即便后来定为未婚夫妻，她和裴渡都没有过任何。

众所周知，“大”无异于“大娘”的一雅称。

温妙柔斜来视线，摇轻笑：“埋骨地不算在鬼域之内，但他应该并不在其中。江屠并没有埋骨地的记录，而且我在这些年间，三番四次前去探寻，从未发现他的影――在埋骨地里使用搜魂术也是一样，没有任何效果。”

周馆主今日的兴致格外好，却拒绝了所有品酒的邀约。据他所说，今夜江城主设了宴席，邀请他聚上一聚。

裴渡那时就已经是只呆鹅，愣愣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当着剑堂所有学徒的面，用不太确定的语气缓声叫她：“谢大……”

温妙柔拍案而起：“一派胡言！叛徒明明――”

四下自然响起满堂祝贺。

谢镜辞在一片嘈杂里悄悄传音：“温，既然埋骨地被结界隔开，搜魂术启动的时候，会将它也算在鬼域里吗？”

在年纪尚小的时候，她和裴渡曾在同一所学，后来刀法剑术分了家，加之她家远在云京，谢镜辞便换了一地方练刀。

“你觉得付生在埋骨地？”

这称呼她还真有熟悉。

谢镜辞轻轻一咳，往他碗里夹了个晶。

温妙柔周杀气一凝：“你说谁是叛徒？”

“你看，还是咱们周馆主好，可见面由心生，付生那矮，一看就鬼鬼祟――”

她话音未落，跟前便现一大的影。

谢镜辞也没说话，缓缓抬了，淡淡一瞥裴渡。

温妙柔气急：“我没喝酒！”

……那裴渡岂不是从好几年前起，就已经成了她的小弟？

谢镜辞年纪轻轻，一回被人叫“大”，气得当场起三尺之，听朋友描述，“像一只发了疯的大母狮，在油锅里挣扎蹉跎的炸汤圆”。

周慎一言不发望着她。

“妙柔。”

他被泼了满

谢镜辞有些颓，正要继续询问，突然听见一噙了醉意的男声：“五十年，距离我爹和兄长过世，已经足足有了五十年――付生那叛徒，如今定然还在外界逍遥自在，哈哈，可笑！”

于是哄堂大笑。

据描述，付生与周慎的格相差很大，后者是传统瘦的剑客形象，用刀的付生则瘦弱矮小，为此被笑话过不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