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辞非但没有后退，甚至想笑。

“今日一番波折，谢姑娘一定累了。”

金枭说话大着，想来是被她折腾得够惨，恨意从每个字里漱漱溢来：“向你搭话，那是看得起你，知不知在这鸾城中，有多少女人想我金家的门？你个贱人……我倒要看看，没了那群刁民撑腰，你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裴渡温声应她：“鬼门开启之后，谢小打算离开此地吗？”

剑修相比，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她虽然打不过江屠，但柿要拿的，这芜城里除了那位至无上的暴君，岂不是还有一位――

她刚想起这金府，金家小少爷便主动送上门来招惹，这叫什么，天命啊。

谢镜辞不知。

金府少爷应该刚结束一场酒局，满面尽是被酒气染的红，看向她的目光里带了几分眩与混沌。

继续留在鬼域，对他们而言并无益，于理而言，的确应该尽快离去。

其他人不敢的事，

不过――

她顿了顿，又：“温说过，一到今晚夜半时，鬼门就会打开――距离时还有多久？”

她被冬风得有脑发懵，怏怏地怎么都提不上劲，左思右想好一会儿，才轻轻开：“用不了多久，鬼门就会打开了。”

在他后，还跟着几个侍卫模样的青年。

*

裴渡：“一个时辰。”

她清楚自己修为受损，因此在前往鬼域寻找裴渡之前，曾随携带了不少灵丹妙药。经过这几日的调理修养，终于来到金丹期一重。

纷复杂的思绪里，突然划过一个念。

“哟，这不是白日那小娘们吗？”

虽说剑修刀修最擅越级杀人，但谢镜辞很有自知之明，以她的实力，倘若撞上如今全盛状态的江屠，只会被杀得片甲不留。

“裴渡。”

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说罢打了个手势，让后的侍卫们一拥而上。

温妙柔的嗓音带了些残余哭音，语气却是在低低嗤笑：“后来发现，他只不过是个夹着尾人的懦夫。”

当年的叛徒已经有了牢靠稳重的靠山，如此一来，他们敢动他吗？

夜风凛然，携来女修的沙哑低喃：“如今天已晚，付生的事我会理……二位就先行回客栈歇息吧。”

裴渡：“嗯。”

似曾相识的男音打破思绪，谢镜辞听来者份，莫名松了气，应声抬。

谢镜辞不置可否。

既然芜城中人人忌惮江屠威严，不敢动金府分毫，那这个手的恶人，她不介意来当一当。

谢镜辞满心郁闷地走在大街上。

“我真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分明就是在故意踩我，对不对？”

谢镜辞刀鞘。

其实他们当时的措辞委婉许多，她这句话说得，实在有那么伤人。

“不瞒你说，看他那态度，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以为周慎就是卖所有人的叛徒。”

可她不甘心。

芜城之内，没人能胜过江屠。只要有江屠在位一日，金武真就能跟着得意一天，哪怕百姓知真相……

谢镜辞打了个哈欠，懒懒拿漆黑长刀，动用神识传音密：“莫霄他们说过，金家父两人，在修为上都是不堪大用的废，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