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他的故事是真真正正落幕了。

它心生唏嘘，等谢镜辞转走远，没忍住回，又看了一角落里那伶仃的人影。

他低，一滴珠随之落下，在血渍上缓缓开，裹挟着喑哑不堪的声线：“……抱歉。”

*

周气息浑然凝固，谢镜辞抬起视线，见到裴渡通红的双。

对于他来说，这是最后一次能与谢镜辞相见的机会。

谢镜辞离开的时候，裴渡已经有些发烧。

它看见一团柔光。

［走吧。］

系统穿梭过无数位面，对于绝大多数故事情节的发展都能了熟于心，此时此刻，它却少有地愣住，因太过惊讶而说不话。

裴渡靠坐于角落，目光自始至终追随着她的影。

然而秘境开闭不定，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现，忆灵更是行踪诡谲，很难被发觉。

谢镜辞沉默着笑笑。

在远在云京的另一个谢镜辞中，他不过是段年少时恍然的怦然心动、一场未曾有过起始的暗恋。

系统叹了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两个位面不能合，无论如何，你冒着大风险来到这里，已算是仁至义尽。］

十天半个月，一样脆弱的位面通等不起，濒死的裴渡同样等不起。照这样的速度，等谢镜辞恢复记忆醒来，裴渡早就死在了鬼冢角落。

她喂他服下一粒续命的药，得来少年的一声浅笑：“谢小，保重。”

他的心像被用力攥，连呼都静止。

谢小说：“……那些都不是你的错。”

其实要想让这个世界的谢镜辞醒来，只需再去一次琅琊秘境，除掉忆灵便可。

什么也不剩下了。

“你没察觉

裴渡孤零零死去，她的人生却仍将继续，待得千年百年以后，恐怕连他的名姓都不会再记起。

说不清不明的情绪冲撞不休，有某预兀地腾起，让系统音调迅速：［等等，你不会是想――云、云京？！］

“这里没有兽，我之所以刀，当然是为了御飞行。”

它想不明白这样的用意，困惑之余，是毫无缘由的神经绷。

两个字落地的刹那，前突然袭来清凉微风。

［你刀什么？］

侧颈落下一片的渍。

谢镜辞抿笑笑，倏地低了，储袋里微光一现，有什么东西落在她掌心。

在一瞬的错愕里，系统看见她笔直的长刀。

在谢镜辞手中端端正正摆放着的，竟是一个圆如月、散发淡淡金的小球，微光泻，极尽温柔。

即便后者留给他的，唯有一簇决然离去、从未回的背影，那也弥足珍贵。

“除掉忆灵”听起来容易，要想当真到，只怕得等个十天半个月。

谢镜辞却并未应答。

他想了想，很认真地告诉她：“你很厉害，一定能成为名震天下的刀客。”

裴渡毫无防备，后背被她轻轻一，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跌一个柔的怀抱。

只可惜这个世界的裴渡仰望那么多年，临近结局，也没能让心上的姑娘明了心意。

“对不起。”

它莫名到了些许怅然，低声：［我会为你打开通。记得抓时间，千万不能被天发现。］

这是无法扭转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