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小瘸子装乖的功夫，周涸三下五除二地把他衣服给扒了个精光，露出一身白花花的肉来。

他的身上遍布了伤痕，不过大多都是旧的，有的看上去像是鞭伤，有的看上去像是烫伤，有的看上去像是刀伤，绝大多数都集中在背部和手臂，胸膛那倒是光溜溜的一片，仿佛与受伤部位不属于一个躯体。

虽然不知道这小瘸子到底是在多恶劣的环境里长大，但看到这副惨烈的身体，周涸只觉得如今他长成了如此阴沉多疑又善于伪装的性格，可以说是毫不意外，并且反而多了一些怜惜。

不过这种怜惜没持续多久，他看着孱弱却力气不小。

见她不由分说地把自己扒光，眼睛红得可怕，就连伪装的表情都顾不上了，龇牙咧嘴地就要冲上来干她。

而且属实没有想到，刚刚才没收了他的作案工具小刀，这熊孩子不知道又从哪里扒拉出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片，夹在指尖，动作比起刚才挥刀偷袭还快了不少。

周涸有些恼。

不禁想到如果不是她谨慎，没让叶厚带他洗澡，而是随他们去了，以叶厚的反应能力还有戒备心理这时候已经被他抹了脖子。也许等她打开浴室门，见到的就是满是鲜血的浴缸，里面坐着一个凶神恶煞的瘸子，还有倒在地下因为失血过多僵白的尸体。

这种想象让她不自觉地开始生气。

再说使用小刀这种工具她还能勉强赞他一句聪明，出其不意给人一击是个不错的自我保护手段，但是与刀相比，刀片虽然体积更小更好藏匿，却难以找到着力点。

除非被安在特殊的工具上，不然用的不好，别说伤不到人，只怕是自己的手掌先被割得稀巴烂。

小瘸子拿刀片就是个典型的例子，人还没摸着呢，自己的手先划了个口子，选择用这种方式攻击她，怕是已经狗急跳墙，顾不上了。

疯起来的人是不带理智的。

不带一点余力和算计，冒水见第一次投偷袭也被她躲了过去心生恨意，他嘶哑地低吼，用力捏住刀片，哪怕知道是螳臂当车也朝她的眼睛冲了过来。

而周涸连算都不需要算，直接朝着他的手腕内侧用力一敲，两个穴位同时被敲中的手臂会马上麻掉，吃痛的手指捏不住刀片，刀片噗地一声掉进了满是水的浴缸里面。

怕他继续发疯割到其他地方，周涸眼疾手快地伸手进水，夹住滑落的刀片随意地抛到垃圾桶里。

抬起头，本想好好教育教育这个无端发疯的小瘸子，好让他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怎么能动不动就对没有恶意的人挥舞刀子。

却发现他整个人好像受到了极大冲击，脸色惨白、六神无主，双眼失去了焦距，双手在空中乱舞，和刚才伪装的乖巧截然不同，陷入疯魔中力气大到她单手无法按住。

靠。

他到底在发什么疯。

不明所以的周涸费力地钳住他挣扎的双手，发现没有办法后一个翻身，坐进水里跨坐在他的身上。明明只是想给他简单地洗个澡，却不知道为什么能把他吓成这幅模样。

联想到他身上的伤口，周涸心头一转：难道是曾经有人利用洗澡伤害过他？

可明显现在发疯的男人根本没法给她回答。

在她跨坐到他身上的一瞬间，好像彻底知道了双方差异，冒水就像是一只自顾自腐败的鲜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来。

也像是有人吸干了他的血，一点人气也瞧不见。

洗澡水完全冷了。

想到要给他重新放水后还要再放一次水给自己洗澡，周涸干脆地把他从浴缸里抱了起来，将水底的塞子拔掉。

她快速地脱了个精光，一只手绕过他纤细的大腿把他抱在怀中压在胸前，一只手托着他没几两肉的屁股，两个人就这么肌肤相触，赤裸裸地站在花洒下任由温水冲刷。

等新一缸水好，在那之前她要把他的污垢都冲掉。

见时机合适，周涸拿下花洒抱着小瘸子坐在浴缸边上，把花洒调成温柔的力度后，边冲刷着他脏兮兮的头发，边从洗手台上顺手拿了把剪刀给他剪起头发。

失去所有力气和生命力的冒水如洋娃娃一般乖坐在她的怀中央，他只察觉到女人的手在自己这里动动那里摸摸，没了先前的抵抗和厌恶，只剩下一片麻木。

他低着头，木然地看着黑色的水顺着自己的胸膛流过不一样的地方，和她身上流过的透明水流混合在一起，形成黑灰色的水流沿着浴缸边沿再汇聚在脚底，随着时间流逝，黑灰色水迹逐渐变得清晰，两个人脚底汇聚的水洼也变得透明。

被抚摸的地方好像开始热了起来，冒水从麻木中挣脱出来感到奇怪，不清楚为什么她的触碰让他逐渐变得想要颤抖又想要酣睡起来。

周涸的动作很快，自由发挥后给他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