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柏源逐步靠近的步伐,我身体里的棉花都紧张得绷实了。脑海中闪过无数种片段,但柏源只是将我捡了起来,重新放回床头。
“怎么落到这里了。”他说。
逃过一劫,我安静地躺在床上,扮演着全职娃娃。
柏源坐在床边,他背对着我,擦拭着头发。柔韧的短发被擦得乱糟糟的,丝毫不见曾经规整的模样。
台灯幽幽地照着他的身影,结实流畅的肩背在暖黄色的光下泛着蜜一样的光泽。
头发半干后,柏源解开浴巾,上了床。
我默念着非礼勿视,试图闭上眼以防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然而不幸的是,这个娃娃似乎也没长眼皮,我闭不了眼。
……感觉自己在猥亵下属,这是可以说的吗?
上床后,柏源没有立即关灯,他从枕头下抽出一本书,借着灯光看了起来。
我躺在他身边,瞥着他认真阅读的模样,正夸着我们南国之刃文武双全,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简直是个十全十美的人物,就发现柏源已经盯着某一页整整一个钟了。
……难道在思考?
我一点一点地挪过去,悄悄探着脖子,想看看这一页有什么内容,能让柏源如此深思。
只是还未待我看清字迹,柏源就将书本合上,关了灯。
视线陡然被黑暗占据,柏源躺了下来,他将我细心地掖入被中,侧对着我,闭上了眼睛。
白日犀利的五官褪去锋芒,露出了温和柔软。他的胸膛缓慢起伏着,身上沐浴后的清香在暖被的氤氲下变得浓烈。我看着他平静的睡颜,心中涌上一丝羡慕。
我也好想睡觉,可是我却没法将眼睛闭上。
玩具厂商为什么不给娃娃缝眼皮?难道娃娃可以睁着眼睡觉吗?
我忿忿地想着,弦月不知何时穿破云层,银霜透过高窗落进这方天地。夏日的凉风轻拂,渐渐地,我陷入了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似睡非睡,似醒未醒。
半梦半醒间,我忽然听见了一个声音。
近在耳边,那道声音沉闷低哑,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促然。
是柏源的声音。
我陡然清醒过来。一开始还以为柏源做了噩梦,正准备拍醒他,却没想到柏源突然朝我翻了个身。
他微低着头,闭着眼睛,额头柔软的发丝扫在我的头顶,灼热急促的呼吸落在我的面颊上,他的喉间又溢出了那种闷哼声。
与此同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味道。
我悄悄放下了正准备拍他的馒头手。
柏源在自渎。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我想礼貌地翻个身背对他,但又怕这时会惊扰他,两厢犹豫之下,我选择继续装死。
只是会在几个尴尬的间隙里默默觉得,我今夜真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