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蛮音这才看见，他的脸上有一纤细划痕，几乎微不可见，已经结痂了。

淅沥沥，伴着讲学声，让人觉得很幽静。

外面的雨声很轻柔，他的声音也是。

微晃的烛火中，二人对视一会儿，江蛮音却又退了一步。

听了许久，江蛮音撑着额，不小心睡了会儿，醒来时才想起臣殿中值夜，不会真要这么讲一宿。

“但是他告诉我，你尚有话要跟我讲。我觉得很巧，因为我也是。蛮蛮，我也有话要跟你讲。”

掌心里的手臂剧烈发颤，苏临砚能觉到她一起来，挣扎间，那领下的痕迹也，了隐隐的红。

祁衡长呢，哪能这么熬。苏临砚腰伤还不知情况，也需要调理。

原还想问被涂了脸的妃是谁，现在就想赶祁衡睡觉，也让苏临砚快回去。

江蛮音起内殿，拿着手中的画册。

苏临砚摇摇，望着她，定:“没有。”

的差距，苏临砚看她要略低着。

接着:“他待我很亲密。”

等气氛实在凝滞，不得不有个人开讲话时，才:“我去派人给大人奉伞。”

苏临砚看着那抹红痕，松开手，轻声:“你知吗，其实陛下应叫我一声舅舅。”

灯火漫在他的脸上，像缓缓动的，淌过额、眉、睫，要顺着清隽的侧脸化了。

别人值夜不都是作作样，也就是他，尽心尽力。

苏临砚看到她，声音在滴答的雨声中，显得模糊:“陛下在内殿睡了。”

江蛮音回，表情逐渐僵，脸苍白:“祁衡跟你说了什么。”

江蛮音没有回。

她听了会儿，是在讲《论时政疏》，天暗了，里面起青釉长颈灯，映在宽大屏风后，风骨嶙峋。

推开门，却正和一张脸撞上了。

那手持书卷的影，也颀，风姿郁。

她能嗅到他上的檀香。

太近了。

她没有再退了，扭过来，光洁的额就在他前，他再弯一下腰，就能闻到她上的佛檀香。

江蛮音心了一瞬，她连忙退开几步:“崔谢都没在，大人也不必值夜了，走吧。”

他眸黑沉，略低，轻压，长睫一垂，目光凝在一个地方，就像审视了。

刚转手，一只结实的胳膊伸过来，攥住她的手臂:“怎不用‘本’了。”

会让人很有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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