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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却体格健壮,只眼花腿软了一阵,回神时那为非作歹的女人正背对着他穿衣,手脚不太熟练的样子。
他也不顾身上的酸胀感,长臂一伸把那女人按在身下,目眦欲裂,双手因用力而微微发抖。
“你……你这……”
世家子弟出身,纵然随性潇洒惯了,也说不出什么污秽的骂人字眼,只能颠来倒去地重复些个“混账”“小人”。
女人被掐得痛了,低低叫了一声,又扬起笑来,姣好的一张脸蛋上满是讥讽笑意。
“大爷好生心狠,刚才还和奴家颠鸾倒凤,怎么现在反倒翻脸不认人了?”
李却怒到极点,大手捏着她纤细的脖子微微用力。
辛霜感到一点窒息,她扬起下巴挣扎了几下,抬手又是一巴掌把他掀倒在床上,翻身跨坐在他身上,表情矜冷。
李却今天是一口气吃了她好几个巴掌,白皙的脸上是旧印还没消又填新的,抬手要挡被她强行按住。
“大爷想杀了奴家?”她声音淡淡的,清润悦耳,“可是奴家不想死呀……”
“你到底是谁……”李却咬紧牙关,他不相信一个小小的花楼会有这样的女子。
辛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情平淡,换了称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李却脸一阵阵的发烫,钝痛隐隐渗出,他蹙着眉保持着冷静,听到这话又嗤笑出来。
“你大可不告诉我,想知道一个女子的身份,对我百川府来讲不算难事——”
他停了停,眼睛直直地看过来,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杀了你,亦是如此。”
辛霜眉尾一跳,确确实实被他震慑了一下。
不过也就一下,她垂下头,桃花眼睫毛纤长,脑海里隐隐冒出不属于她自己的愤怒不甘的情感,似乎是原主的。
好吧,既然占了人家的身子,到底还是要替她了了夙愿的。况且自己也想好好活下去,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青楼里。
原主辛霜一家被污蔑落难,她定是想要为辛家平反,不然这不甘的情绪也不会这么强烈。
方才这男人提到百川府,态度还这么自负,按照她脑子里的记忆和他的年纪,大概就是百川府的世子李却了。
这倒是运气好,一睡就睡着个有权有势的。
辛霜抬起脸,语气放得轻柔:“鹤川辛家,大爷听说过吗?”
李却怒容一顿,渐渐散了一些。
“你是辛家人?”
她缓缓从他身上下来,半坐在他身边,侧过那张绝艳的脸:“辛霜,见过世子。”
李却支着身子坐起来,表情渐渐被一种古怪的讥讽代替。
他只觉得北域朝廷真是荒唐,辛家战功赫赫,天子却听信佞臣之言判他们谋逆大罪,算是把天子脚下最忠诚一条犬给斩首了,不仅如此,最幺的小女儿辛霜竟然落得这副田地,一路贬到百川府的地盘下为妓子。
他忽的眉头一动:“说到底还是北天子对你不住,算计我是何意?”
辛霜不言语,只是低头默默作垂泪状,再转头时已是哭得梨花带雨。
李却看得嘴角直抽抽。
“奴家自知有罪冒犯了世子,但实在是仰慕世子天人之姿,情难自禁……”
“只是,”她捻袖轻轻抹泪,“奴家的父兄含冤而死——”
“你想叫我替辛家平反?”都是聪明人,李却一下子懂了,嗤笑一声,“不可能。”
面前这个女人他是恨得牙痒痒,怎么可能帮她?
辛霜矫揉造作的动作一顿,抬眼时满眼的不耐,张嘴刚要说什么。
门外一阵敲门声,又是先前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大爷——可歇息好了?”
李却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确保没有血瘀,冷声:“进来。”
辛霜顿时缩起肩膀,提袖子半遮住眉眼作娇羞模样。
孙庄谄媚地走进来,后面跟着老鸨。
辛霜瞥了一眼孙庄,魂猛震了一下。
这男人很是眼熟,原主到底是家中女眷,记忆不全,只记得这人分明是进出过辛家多次,似乎还听过兄长称他为“师爷”,辛家被判谋逆时,她还偷听到父兄提及到这人“出卖”“背信弃义”等字样。
既然与辛家有所往来,甚至有构陷辛家之嫌,就保不齐会认出她,对她不利。
辛霜一下子低下头,长发遮住她大半张脸。
那中年男子似乎没认出她,老鸨只当她是老实了,先笑呵呵地对辛霜说:“竹青,还不跪谢恩客!”
辛霜于是从善如流地顺着榻边滑下来,软着膝盖贴在李却腿边,捏着嗓子调子拐了又拐。
“多谢大爷垂怜……”
李却腰还刺痛着,一听这话脸都快绿了。
他又顿了顿,疑惑于辛霜的名字:“她叫竹青?”
老鸨点头哈腰地回:“欸!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