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手腕，在一瞬间的失神中，她的四肢脖颈俱受薄韧的缚灵索所制。

“殷王大人，无需言谢。日后要是有机会，我让我师父给您看看。”怀珏弯了弯，扬起一个笑，“我说过的，天生异火，您怀上乘的修行骨。只不过，您肯定舍不下您的社稷与民……”她吐了吐，微笑着：“接下来的最后一程，大军急行，车颠簸，您上若有不适，遣信找我就是。”

此后，号角，战鼓擂，殷卫斐三国联军势不可挡，疾行向前，直指稽国咽。

“王兄……？！”宁折怔了一怔，待看清其中一尸首的貌，一瞬间底猩红，策冲。

凤绥颔首，狭长的凤目中盈满温和谢意。怀珏朝他摆摆手，一夹腹，赶上前二人。

与此同时，丹舒认了另一尸首的份，正是他麾下重将凌云。他闭了闭，少顷，神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镇静。他注视着怀珏，目光中并无半分责怪，“剑君大人，信送回的密报应当是被了手脚，两路突袭兵恐怕已是……请您助宁侯夺回斐国太与凌云的尸首，我负责护送殷王，调停全军后撤，趁我们……尚能全而退。”

“缚灵索……是天昭阁的人，为何捆我？！”

宁折一挑眉，“他谋谋，吾的斐军向来以迅猛见长，是虚是实，且战过再说！”他发力挟起缰绳，战扬蹄嘶鸣，他清朗的声音振响，“斐国的儿郎们，谁敢随吾一战？！”

宁折取重戟至手，狐疑：“难稽军全去支援东南、西南五城了？如此要之地，竟无重军镇守！”

*

震耳的叫战声中，丹舒神凝重，“勿要掉以轻心，怕是稽王另有后着。”

主将既，斐军的三千轻骑兵奔涌齐上。

“孤先替天下百姓谢过剑君了。”对上怀珏询问的神，凤绥抚着乌隼油光的翅羽，轻笑：“剑君算无遗策，提前设下的符阵突破了雪原迷瘴，联军传来捷报，两路兵皆突袭得手……”话未说完，他掩袖重咳，车舆内的近卫忙膝行侍奉。递到凤绥边的方巾染透了血，竟又霎时被无形之火焚为灰烬。

斐军振臂而呼，宁折速了三千兵，整军发时，骤变突生。

*

说罢，她弃御剑，丹舒顿觉前寒光一凛，定睛看去，怀珏已乘剑飞至城墙之下。

凤绥羞惭一笑，“抱歉，方才也是，一时心神动烧毁了前线密信。若无剑君一路相助，孤早已……”

她心一，正细细探查，却忽的一痛，再抬手时，腕上多了一重桎梏。

几黑影晃过，由虚转实，缓缓在她周显形。

*

大军兵临城下之时，日已上中天，但雪原上的日光并不温，映着无垠的白雪，亮得甚是刺。

此城名朔渊，是打通稽的关隘之地。三国联攻，朔渊城却笼罩在一片静默中，就连守城的士兵也不见几个。

怀珏忍着心中惶惑，咬破指尖，以指尖血上丹舒额心，郑重地许下承诺，“我会拼上我的命。”

原以为稽军是诱敌近前，再挫之以石利箭，谁知斐军顺利夺回两尸首后，稽军却毫无动作。城楼上的几个稽国士兵皆是一脸呆滞，仿佛被勾去了神魂。怀珏悄悄摸到其中一人后，她掐诀一探，这人竟已被捣毁了心元。

着凤纹的车帷挑起一个角，一只苍白的手探车舆。怀珏策近前，殷王凤绥扬手一挥，冒着火星的纸灰随风飘洒，很快跌尘土之中。怀珏低眸看去，车舆内，名唤“信”的乌隼昂首落于凤绥肩上，漆黑中闪着光。

朔渊城的闸楼上，几个稽军抛下了两尸首。饶是隔着百丈远，也不难从尸首上的盔甲衣辨死者为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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