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他终于记起来一件事，白天他对女王的袒护很有可能暴了一些事情……他也知尔顿这位新神教会的领袖，知他的能力与果决作风，当他看到自己袒护女王的时候，不可能猜不来，先前的叛变里，是谁卖了他。

之源，以以巫术蛊惑国王。

“我知罗兰三十年以来经历过的所有战役，何时开始何时结束，多少人参与战，阵亡多少人，又有什么样的武被投到战场中。”女王回答，然后反问，“否则，我为什么会选择你？”

……这是他自找的，他痛恨那些固守成规的傲慢贵族，嘲着他们该被淘汰的战术，又愤恨着无人能理解自己的改/革。

天渐渐暗了下来。

当他们转过一个拐角的时候，看到尔顿站在一细前，背对着光看着他们。不知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影同石一起，被霞光拉得很长，他整个人都笼罩在翳诡异的血里。

她也不回地向前走，尔顿看着她离去的影，没有勇气问那个问题。

天空中一片晴朗，别说乌云了

最后，她因此而死。

女王转看向他，语气重新变得冷静势。

“去审查被捕的那些人吧。”

罗德里大主教不知自己该说什么，他能够背诵所有经书所有教条所有律令，唯独背不哪怕一句游诗人写下的话。他咙涩，词句皆穷。

“不，没有了。”

大主教的手缓缓的从剑柄上移开，他冷着脸带着几分自己都不知的怒气与尔顿肩而过。

尔顿嗤笑一声，摘下据说与他片刻不离的枪，一抬手将它抛回廊左侧的园里：“您该去准备其他事了，主教。”

阿黛尔重复了一遍。

“我不信任其他主教。”

祈祷的日终于到来。

“由你来主持祈祷仪式。”

“您去吧。”阿黛尔吩咐。

尔顿说。

……………………

“还有什么要问的？”女王注视他。

“去吧。”

回廊里只剩下女王和尔顿两个人。

看到他，大主教猛然一惊，抢先一步，站到了女王面前。

大主教垂下，地说，他觉得自己好像吞了一团苦涩懊恼的火焰。

“您的剑绝对没有我的枪快。”尔顿慢慢地抬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您该去安排祈祷仪式而不是在这里，主教先生。”

有人知，有人理解，有人与他有着同样的看法。可他竟也同自己厌恶的人一样，以傲慢和偏见无视了……就像那两份文书。如果他接过的是签署于15日的委任书，而不是16日的那一份，事情会不会截然不同？

大主教忽然想起在昼的忏悔室里，女王的话“……我是双王之女，是罗兰之王”。西索尼娅王后死去了那么多年，只剩下她的女儿固执地记得那段荣耀的“双王时代”。

“好。”

他错了。

大主教笔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停留在尔顿腰间的燧/发/枪上。

8月28日。

“您无铠甲，心有刀剑。”

女王说。

大主教修士斗篷下的手在了剑柄上。

“您的剑术十分。”沉默了有那么一会儿，尔顿慢慢地说，声音轻得像是在呓语，“或许您对战场也格外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