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秦若蕖梳洗过后便往正院向周氏请安，方了房门，便见父亲前些年抬的妾室平姨娘正跪在屋内，而周氏端坐上首，面无表情地品着茶。

目光渐渐地移向不远，只见那绿得清翠，红得艳的一片片草，在清晨轻风的拂下微微摆动，如同掀起的浪，更似是向她打着招呼。

“长得可真够的，也不知坐到上面是个什么样的觉？怕是看所有人都成了蚂蚁般大吧。”她仰着惊叹。

“平姨娘木讷老实，这些年本本份份从不敢违背夫人，而老爷的夫人怎会不知？最最是心善不过了，偶听闻平姨娘抱恙，故才顺去瞧了瞧，转便会回来了。夫人如今这一闹，保不定把老爷给推走了。”正屋内，四夫人边的梁嬷嬷柔声劝着好不容易止了动作的主。

她睁大双眸，直到看清楚来人衣着

周氏照旧是不咸不淡地训导了几句后便让她离开了。

到了荣寿院老夫人，祖孙两人简单地用了些膳便坐上了往慈华寺的车。

“摘回去让祖母瞧瞧，再。车的玉瓶里，一路上闻着这香味也舒服些。”一面摘，一面自言自语地。

因是自个儿偷偷溜来，边又不曾带有下人，她也不敢走远，只沿着大殿外不算远的几棵参天大树绕了几圈。

父亲妻妾之事她自然不会理会，上前依规矩行礼问安。

周氏中泪，脸上一片悲苦：“若是我能有个一男半女，何致于让那些贱婢……”

只片刻的功夫，前方不远，薄雾当中渐显现一个纤细的影，那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秦若蕖陪着老夫人上了香，因老夫人要去听主持大师讲经，她觉得颇为无聊，趁着没人留意便偷偷溜了去。

“二夫算个什么东西？也与季勋相提并论？他连给季勋提鞋都不！”话尚未说完，周氏便冷笑一声打断。

一丝喜的笑容缓缓绽于畔，她忍不住加快脚步往那去，直到鼻端萦绕着清新的芬芳，她弯下，摘了几株犹带着珠的野。

***

慈华寺乃城中最大的一座寺庙，香火颇盛，往来之人亦多。秦老夫人算是寺里的常客，车甫抵达，便有早在等候的小沙弥迎了上来，将秦府祖孙一行人迎了去。

终归人家底厚，隔三差五砸砸东西也不值什么。

“老爷这些年待夫人尽心，也不儿草儿，不像二姑爷……”

慈华寺位于慈华山半山腰，又正值之时节，满山姹紫嫣红，莺声鸟语，虽不及富贵人家里的奇异草，但却别有一番自然独特之蕴味。

“只是，浣平那贱人想来是舒心日过久了，忘了谁才是她正经主！”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隐隐约约地传过来，她不由自主地停了动作，起顺着声音响起之望过去。

梁嬷嬷听罢叹了气，无，确是女死，哪怕份尊贵如四夫人。四老爷虽有一儿一女，奈何均是前那位所，自家夫人又是个好的，怎甘心落后于人，怎奈天不遂人愿，成婚至此未曾传过消息。想着自己肚不争气，那抱个庶的养在边也未尝不可，特意挑了几个安份的抬了妾送到老爷边侍候，可偏偏这几个妾室也是不争气的。

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