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捶他的膛，嗔：“让你小瞧我哥哥，哥哥可不是那一心只读圣贤书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书呆。”

陆修琰从外回来时，见妻低着独自一人坐在榻上，连隔间正被无逗得咯咯直笑的女儿也引不起她的兴致，一时有些奇怪，上前搂着她问：“怎么了？这般闷闷不乐的。”

“养而亲不在，那是为人女最悲哀之事。阿蕖，这悲伤我已经承受了一回，再不愿承受第二回、第三回……所以，我放下了。”

秦泽苡叹息着拍拍她的肩，转离开。

秦若蕖一言不发地从将那已经有些发黄的纸递给他。

慈。”

秦若蕖将他抱得更了。

陆修琰怔忪一会，笑问：“你知了？”

“你有一位好兄长！”陆修琰亲亲她的脸，笑。

也许是已经为人父，也许是事过境迁，他的心境早已发生了变化，有许多看法与观也与早些年不一样。

端王夫妇带着女儿与无离京的那一日，碧空万里无云，凉风徐徐而至，温柔地轻拂行人的脸庞，为他们驱赶炎。

“待明年闱过后，我便打算辞去上差事，自此之后侍奉爹爹侧，一家人再不分开。”片刻，秦泽苡又轻声。

“我还有一位好夫君！”秦若蕖笑盈盈地接了话。

不待秦若蕖再说，他缓缓地从袖中取中收藏多年的那封协议书递到她的跟前，：“这是当年王爷立下的字据，如今我将它到你的手上，或留或毁全凭你理。”

秦若蕖抬眸瞥了一，也忍不住笑了。

“阿蕖，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在恼他什么？他虽然娶了别人，可他对咱们兄妹却始终疼，便是娘亲，在他的心里也占据着别人永远无法侵占的地位。”

当初会选择留京，也不过是因为担心妹妹嫁到京城后无娘家人扶持，可这些年下来，他却发觉自己真的是多虑了。

陆修琰只看了一便认这正是当年他立下的那封。

***

秦若蕖疑惑地接过一看，整个人当即便僵住了。

陆修琰笑着：“是本王当年掘了，只如此人才却不愿朝为官，确是朝廷的损失。”

“什么字据？”陆修琰亲了她一，不解地反问。

“阿蕖，他老了，上个月洗墨来信，说他大病了一场，也不如往些年好，近来更是经常一个人对着空空的屋自言自语，偶尔还会唤着娘亲与咱们的名字。”

陆修琰哈哈大笑，狠狠地在她嘴上亲了一记。

“就是当年你当着哥哥的面立下的那张字据。”

“人各有志，哥哥是个受不得束缚的，这些年肯留在国监，也是因为不放心我远嫁之故。”兄长的心意她又怎可能不知。

“只不过，我一直以为舅兄那等清学应是视钱财如粪土，倒没想到……你瞧，和离另嫁不只，还要分去我八成家财呢！”他笑着指着协议书上的某一行。

别过送

“也不算什么，总归这辈我边也只会得你一个，你更不可能会有机会和离另嫁。既如此，这所谓字据便形同废纸一张，立与不立又有何妨？”他浑不在意地。

秦若蕖伸臂环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瓮声瓮气地问：“陆修琰，你为什么要立下那样的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