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肉体的欢情中想要找回理智,畏惧着不得相见以后再也不能够克制情绪,咬紧齿关隐瞒了心绪。
益州太守之子平素里可尽情施威于无家可归的少年,迫使他将自己伪装成温良友善的一种动物靠近心上人,难言的执着与不愿被承认的怜悯做着对抗,让费祎在初恋面前不吝展现自己,以博得更多得以无视其来由的垂爱,便不耻于发泄情绪,身躯禁锢着他,动作愈加凶猛倾诉着欲念与真诚,直直烙进董允心里,“祎在建安十九年时留于蜀郡,一个是为被先帝丞相任用,另一个就是为了你……”
神智摇摇欲坠的汉侍中喉底逸出忍气吞声的闷哼,他并非是断绝七情六欲的仙人,但为了赶上优秀出色的同僚,以弥补天资的不足,习于自律甚严,摒弃掉了一部分欲望,竟是泄身也尽靠于对方,但若是能克制感情,那换做谁接近他都没有意义。手臂过久的捆绑与抬举疲劳到颤栗,浑身是揉擦的酸痛,董允艰难推动嗓口挤出哽咽的声音,模糊回应,“呜嗯、好不舒服,恨死你……”
绵羊选择与狼为伴,即使预感自己会被吃干抹净,如开始回忆起多年前稚嫩的心悸动,不经意间的指尖碰触,就让他面颊羞红。“恨就恨罢。”费祎将束缚腕节的绶带解落,两人手指皆是相扣按在塌面,压下膝窝肩头迫使承受的身体只有一截肩背得以支撑,紧密相抵,而后劲腰一连深深送入。
直至今日董允及冠已久,但仍是在意对方这些古怪的癖好,虽从未吐露自己喜欢,喜欢费祎热情的吻,喜欢被人依赖的感觉,可他还是不愿卸掉保护自己的防备,早年间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偏袒,才让追逐得辛苦的费祎有了得以攻略的机会。
腰胯耸动每每带着他剧烈起伏,在瘦薄小腹戳出微微的突起,情潮汹涌猛然倾泻,感到湿热液体滴在衣襟敞开裸露的胸口,前端又去了一次,眼角的珠泪断线般滚落,董允呼吸凌乱,在快感的顶峰上腰肢抽颤浑身痉挛,无助地唤着文伟哭泣不止,情之所钟如覆水难收,当寡念无欲的人看清自己的心,发现尘世中抛却不掉的念想尽头俨然是费祎的位置,尚且没有脱离弱小怯懦只得惯于逃避,最终被制服时竟有割舍般的快意。
情事中行动自若的男子,视线捕捉得到身下人每一下变易诱惑的神色,他自知有太多的私心,轻轻亲吻爱人的眼睛,舔弄干净微咸的眼泪。神智不清的时候深吻柔嫩的唇瓣,将那些含着呻吟的呜咽都吞入喉中,在柔软中徜徉着交壤的欢愉,又侥幸地祈求于只需相伴片刻。
午时军司马将汉侍中拉上坐骑环绕汉城军营,事无巨细地讲给未曾知悉的人听,宛如什么都想一起分享与经历。此时坏透了地叫对方体软如泥只能呼唤自己,迫使身心一俱诚挚地交予,“就是不愿祎不在,休昭不念想着祎。”
暗室媾合,满室旖旎,不顾周遭事物的腐朽残破,年轻的身体交融得激烈,忘却了童年的孤寂,不记得所做充满恐惧的噩梦,但仍为不足够,欲望抽贯不止,一下一下抛却过去的自己,伴随撞击的节奏,酸楚的不堪与堕落的快活都尽收眼中,修正世间对彼此的印象,直到无所顾忌地相互索求到像一对名字与身份都不需要的野兽一样,沉沦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