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有着惊人的力量,让人毫无还手之力。弗雷德会下意识地夹住奥尔菲斯的腰,把身体殷勤地送到那人的怀里,他的爱人是恶劣得无可救药的暴君,在磕上头和操得爽的时候都可能会打他,对这具肉体施暴能给疯子带来莫大的乐趣。
今天奥尔菲斯有了别样的兴致,他突然不想那么快地占有他,而且享受折磨猎物的过程。他故意说道——
“本来就被别人玩烂了,还这么虚弱。你真是越来越廉价了,原本至少有‘服务’能让我满意,现在这样憔悴的你还能用什么取悦我呢,用你写的那些荒诞的曲子吗?”
弗雷德里克露出痛苦的神色,脆弱的作曲家被狠狠戳到了痛处,露出了噩梦最喜欢的表情。那是多么无辜又可怜的模样,误入歧途的羔羊本以为失去才华已是最糟糕的结局,却不知道恶魔已经盯上了他,用卑劣的控制将他拖入真正的深渊。
“白痴…”他有气无力地反驳。在最初的邂逅里,小说家用暧昧的书信和阔绰的手笔收获了作曲家的爱情。他在信里表达过对弗雷德的赞赏和同情,并鼓励他未来一定会完成夙愿。天真的弗雷德里克以为遇到了识才的佳人,不曾想这个男人拥有两幅面孔,用甜言蜜语将他骗入无底陷阱,如今沦落到如此万劫不复的地步,也不过是自命不凡的自己咎由自取。
如果没有奥尔菲斯,自己也会在其他人身下躺着,不会有尊严可言,况且他还爱着这位小说家——他总是如此洗脑自己,以平稳的心态去接受奥尔菲斯的暴力。弗雷德里克已经没有了任何后路,肉体已经被药物牢牢拴在这片深渊,精神也在奥尔菲斯的压迫下彻底失去了自由。这间简陋冰冷的公寓,就是昔日心高气傲的作曲家的末路。
他这幅落魄无辜的模样彻底激起了施暴者的性欲,奥尔菲斯掐着他的脖子把人按倒在床上,粗制的木床发出咯吱的响声。小说家几乎毫不怜惜地享用了他一手调教出的情人,狰狞的性器插入已经无比熟悉的身体,手掌在弗雷德雪白的臀肉处揉搓,时不时地掌掴留下红印。
弗雷德搂着他小声嘤咛着,他把头埋在奥尔菲斯的肩膀里,把淫荡下流的表情藏起来,企图维护最后一点尊严。而肤浅的意图被小说家识破,恶劣人格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欺负他的机会,奥尔菲斯将作曲家从怀里拽出,尽情地欣赏他的沉湎性爱的神色。
疯狂的性爱不知持续了多久,以至于弗雷德里克在后来失去了意识和身体的自主权,随意地任人宰割。在他已经累得提不起精神时,那个恶魔给他注射了药,绚烂的幻觉出现在眼前,那一刻作曲家的爱意与快感几乎达到了极点,在极强的药物作用下,他狼狈地向奥尔菲斯求欢,用诚恳的身体表达自己的忠诚。
然而,随着毒品带来的神经递质失去效果,他又陷入了莫大的空虚和悲伤之中。奥尔菲斯已经发泄完,他甚至不愿为情人清理身体,只是敷衍地留下了一沓现金,随后穿好了衣物起身离开,徒留被蹂躏得一塌糊涂的弗雷德躺在床上,孤独地回味幻觉带来的爱情和温存。
迷茫又了无生机的生活,腐烂且毫无期待的爱情。弗雷德里克落下了泪水,已经不知是因为生理的刺激亦或是悲从心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另一个奥尔菲斯了,过于遥远的记忆让他怀疑那人是否存在,还是只是噩梦编织的谎言,过去的温柔与绅士不过是虚伪的表象罢了。
他简单地清理了自己,穿好衣服,让自己看上去像个人。然而透过镜子,他看到了一个无比憔悴的可怜虫,弗雷德里克的悲愤在这一刻彻底决堤,曾经他拥有多么出色的容颜,而如今在药物和那个家伙的摧残下,可怜作曲家看上去就像一朵干瘪枯萎的玫瑰一样毫无生机。他愤怒地打碎镜子,粘稠冰冷的血溅到碎片上,反射出的无数张他自己的脸都在嗤笑他的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