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会很快就散了，余白就当没看见，找了个沙发坐下，随手拿本杂志翻看，只等着唐宁来请她。此人果然是来了，却又作妖，绕到她后面俯在她耳畔：“你这教导主任的造型是演给谁看啊？”余白反被吓了一，简直想用杂志打他，顾忌着是青天白日大广众，这才没有动手，捺下脾气跟着他了办公室。

毕业时她便听同学间传闻，唐宁的父亲已是非显贵大案不接的江湖地位，因为跟至呈的创始人朱丰然有些私，这才受聘了名誉顾问。有着这一层关系，她本以为唐宁在此地总会是个黄褂一样的角，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时隔几年，积累了些资历，应该是更加不得了了。然而，前的屋只是不大不小的一间，落地窗外的风景不好不坏，装修亦是中规中矩，一副办公桌椅，以及一排放书和案卷的柜，就连秘书也是个中年妇女，看起来还是与人合用的，与他的年纪和执业年数倒是十分相符。

余白，接受挑战。

“女辩？”唐宁低笑起来，“你说哪个案啊？”

余白皱

秘书走了，唐宁关上门，给余白拿了瓶，坐到她对面。

考虑好了吗？余白觉得他大约会这样问，但对于此刻的她来说，“我愿意”抑或是“我不愿意”似乎都不是正确的回答。她索抢先开：“昨晚突然想起你的女辩，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你好像都没跟我说过。”

唐宁不置可否，只：“羊的重量是三个人笔录中的供述，单价是当地价检查所的指导价，算下来的确是超过刑诉的标准了。”

间来，秘书刚好到了，带着余白又上了一层，去唐宁的办公室。

“我考考你怎么样？”唐宁看着她，勾起一边嘴角。

“那时就听你说去菜市场问羊多少钱一斤，是觉得案值有问题？”余白笑问。

“好像是……三只羊？”余白亦装作记忆模糊，半夜梦想他这事她是绝对不会让唐宁知的。

“我记得，要是到了，就带他来吧，”唐宁笑答，一指余白，“这位余律师是我特地请来的外援。”

唐宁于是回顾案情：“委托人是一个在A市近郊开服装厂的小老板，跟两个朋友一起从同村养的农场里偷羊，被羊主人抓了现行。后来在警局又代来已经这样连续偷了三年，一年一只，全都吃了，讨个来年‘发洋财’的彩。所以，也就是总共三只羊，照那几年的市价估算，案值刚好超过盗窃案的追诉标准，被提起刑诉。”

她们到门时，唐宁还在开会。余白隔着玻璃望去，见他微蹙着眉正与别人讲话，面前满铺着案卷与笔记，西装脱了挂在椅背上，乍看起来倒像是个好人的样。大约是察觉到余白的目光，他抬看见她，便隐隐笑了。余白从这笑里辨几分了然来，心想这人还真是自视太，也许她今天不是盛装还是披个窗帘，他都会以为是勾引他来的。想到此，脆也不低调了，脱了风衣搭在手上，迈开一双秀在休息区悠悠转了圈，引来过路男女同事心思各异的目光。

“赢了还是输了？”余白又问了一次。

唐宁拉椅请她坐下，秘书看见，便探来提醒：“唐律师，三钟还有一位咨询的。”

“哦，那个啊……”唐宁回忆，却又停在那里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