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就贴在耳边，每句话都清清楚楚，余白却定在那里，许久不语。

两人又在电话上聊了几句，余白推说还有工作，说好了互加微信，这才挂断。

距离会议开始不过半个多小时，她抛开杂念，埋速读，三十分钟之后，已经坐在楼上会议室里。这是她回来升职之后第一次摸到一阶的门槛，若论职级，其实还差着一，也知是吴东元的举荐，才会破例叫刚回来尚且摸不清状况的她作为代表席。

她方才在邮件中已有大致了解，Quanta总设在境外，其实却是中资背景，几个创始合伙人几乎都是科技企业——这行业，外加跨境易，差不多就是没跑的了。余白知，只要是遇上这案，BK要与其他事务所竞争，吴东元便是一块最好的招牌。她这位老板虽然年纪尚轻，履历中却已几次参与重大跨境科技易，还因此上过国际金法律评论和Chambers的推荐名录。何其老早看他不顺，又始终拿他无法，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

第10章

直到男人又开问：“余律师，听得到吗？”

电话打完，已过了饭，办公室这一隅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放下手机，将转椅到落地窗边，凭窗看着江景，独自坐了许久。回想方才的对话，这个张一博虽然没还提约会的要求，但已经很清楚就是要追她的意思了。她觉得有些奇怪，那天晚上，自己已经拉了唐宁幌，怎么还会招来这么一个追求者？若只是张一搏，尚有理由可以勉解释，他走的早，并没看到后来的那一。但吴东元呢？她是亲告诉他自己已有男友的。

从会

她看到列表中TYNg的名字，倒觉得有丝好笑，心想莫不是又为了张一博那回事，搁着月千金一刻的宵不顾，给了她的手机号码不算，还专门发了加密邮件来撮合他们。

“怎么会不记得？您是新娘那边的朋友，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喝过酒。”余白回过神来笑答，试图将方才尴尬掩饰过去，也是的确想起来了，那张留在西装袋里的名片，被唐宁说猥琐的那个人。

以她多年的了解，吴东元事从来都很仔细，分毫动作都有他的理由，今天这一招又是为什么？

再打开手机，张一博要求加好友的请求已经发来，她晾在哪里，没有理睬，径自去吃饭。

会上，又见到何其。何代表提到下一季度的重项目，其中与收购兼并相关的便有Quanta这一宗易。但是什么，何代表在会上不曾提及，总共没有几句话，全程都已ProjectQuanta代替。余白听这对暗号一般的讳莫如，已是心领神会，知一定是大生意。

当然，她也知这只是自己的胡思想，吴东元哪会这么无聊？开邮件，果然如此，他转给她一个会议邀请，以及相关客的背景资料，那是一只总设在境外的私募基金，名叫QuantaCapital。

等到你的电话，所以只好找了新娘新郎官帮忙，希望你别介意。”

更何况他新婚燕尔，椰风海韵，换了别人大约7X24小时衣服都不穿。月中的他竟还费心为她牵线，她真不知是该谢，还是气愤。

下午回来上班，余白才刚开了电脑，便收到吴东元的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