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诗会那个案后来怎么样?”余白无有寒暄,直截了当发问。
“休了,”那边笑答,“我在滨江区人民法院有个外号叫一休哥,审一个休一个。”
唐宁却未受影响,停了停再开,声音仍旧听不
太多情绪:“但与此同时,我想提请合议
注意,案发当天,恰好被害人的父母都在,而且被告使用的刀
就是家中的厨刀,并非事先准备,
刺之后也没有造成被害人当场死亡,显然并无预谋,情节也不恶劣。
听到此,余白豁然开朗,
上竟似是一阵战栗。在一般人的概念中,故意杀人罪一定是比故意伤害罪更重的,但刑法中的相关法条却要细致得多,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的量刑幅度在有期徒刑十年以上,而故意杀人罪的量刑从最
的死刑往下考虑,但若能被认定情节较轻,其量刑幅度却是在三年到十年之间。
余白不得不承认,他这人确是有两把刷
现实并未叫她如愿,袋里的手机倒是先震动起来,她拿
来看了一
,是BK的同事打来。她听审听得太过投
,忘记了时间,下午还有个会,这时候是不得不走了。
而且,这个案件是由家暴问题引发的,相关的报警记录、验伤记录,以及乔诗会患上抑郁症之后的就医记录都已经在书证之列。据定罪
罚
分第20条,对于长期遭受家
暴力后,在激愤、恐惧状态下为了防止再次遭受家
暴力,故意杀害施暴人,犯罪情节不是特别恶劣,手段不是特别残忍的,可以认定为刑法第232条规定的故意杀人情节较轻。”
“法官和检方的态度都是在前会议上就看好了的,被害人家属那边,赔偿已经到位,要是有抗诉的可能,我肯定不会这么辩啊。”唐宁回答。
就是要杀我儿,判她死刑!杀人偿命!”
法槌声又响,法官提醒:“家属请控制一下情绪,注意法秩序。”
老妇边几个人立刻安抚住了她,所幸没再
什么状况。
门就在边上,她静静离开,没有引起前面任何人的注意,了法院,飞车回到事务所里。视频会议还差几分钟就要开始,她试图撇去杂念,但回想方才法
上的所见,发现自己竟然还有一
留恋。后来怎么样了?她暗自
,今晚必定要去问一问。
想明白了这些,余白不禁莞尔。还在A大念书时,她就知唐宁这人脑
灵光,但她自己也不差,所以从没服过他,但今日的
审却是真的叫她有
刮目相看的
觉。她远远望向辩护人席位上的唐宁,见他仍旧笃定地坐着,平静地应对法官的发问,心中竟有怪异的期待,他或许会转
看她,
如以往一般不正经地笑。
是夜,余白又要加班,天黑下方才有空去吃
东西。她坐在办公楼地下层的茶餐厅里,趁等着上菜的空档打电话给唐宁,铃声才刚响了一声,便有人接起来。
而且,唐宁这一招虽然可谓是剑走偏锋,却也不是单纯的冒险,那个许律师便是这场诉讼策略中的保底分。就算最后唐宁的辩护意见未被采纳,情况也不会比原先更糟。
余白不禁笑来,知
他的辩护意见已被认可,公诉人要修改起诉书,择日开
再审,可嘴上却还是不饶他,问
:“就你今天那个辩法,要是检察院抗诉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