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天吃上东西已是夜里将近十，与其说是晚饭，不如说是宵夜。四个人都已是饥辘辘，吃得风卷残云。只是唐宁一面吃一面还要想着明天的安排，他这一夜要留在H市，次日一早去见万燕案的公诉人。而周晓萨当夜就要赶回A市去，是为了他正在办的另一个P2P的案，准备委托人取保候审的材料。

他的委托人名叫蒋钰，是网络P2P平台“智投”的一名，早先在A市广播电台过财经评论员，也算是小有名气，可说是那个投资平台的门面。

傍晚时，唐宁便去法院见到了万燕这案经办人。那是个中年女法官，姓刘，那天恰在加班。大约这位刘法官也对万燕有些同情，携带海洛因境没有疑问，但是要证明她主观上对走私毒品知情，显然证据很不充分。于是调取路监控的许可很快拿到，又因为孟越在警队的人面颇广，他们当晚便找到警监控科看到了那一天那一时刻的画面。

大约是方才孟越给的心理暗示，一路上，余白都有些不知说什么好的觉。她第一次觉得，车里小小一方空间，一旦静下来竟会叫人觉这么不自在。所幸唐宁说起那件P2P的案，总算填满了这空白。

宵夜吃完，孟越带着晓萨离开，余白还是跟唐宁去宾馆，她的车还停在那里。

“晓萨你吃完就跟我的车走，我今天也得回A市。”孟越却是抢了先，说罢又朝唐宁瞟了一，神中似有意。

晓萨不明就里，哦了一声，埋喝粥。

回到宾馆房间，证照片便在前，果然是有一张彩票，复式投注，红区十个数，蓝区四个，总计一千六百多元，购买时间是一个多月前，销售就在服装市场附近的一个街彩票亭。

余白在旁暗自笑了笑，只当作没看见。她在心中，这位大叔倒是好心思，莫非还真打算让他们朝那个方向发展发展？正想着，忽觉桌下面谁蹭了她的一下。她一滞，抬看看唐宁，却是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吃着一碗他最的汤泡饭，反倒叫余白觉得是她自己居心不良。

“学……”晓萨向余白开，仿佛是想搭个便车的意思。

复。”孟越回答得很肯定。

早在经侦立案之前，蒋钰就已经找到唐宁咨询。也难怪她最着急，虽然她并非是平台的老板，获利也不是大，但绝大多数受害人都是冲着她的名字来的，一旦平台暴雷，她大约连人安全都难得保证。

随后的事情，竟是奇得顺利。

清视频图像的右下角秒数动，一个个不，清瘦秀气的年轻男人从彩票亭内走来，看其面目，与万燕描述的瑞龙有七分相似。男人穿过路，往西走去，很快走了那个画面范围。但这样的监控镜那条路上一路都有，只要继续查下去，便会有更多的线索，比如他去了哪里，又见了什么人。虽然最终结局未卜，但案被退回补充侦查，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于是，唐宁给她指了条明路。就在咨

离开警队时，余白还有些不真实的觉，万燕这个没留下任何踪迹的男朋友真的是让他们找到了，哪怕线索只是一张彩票，不记名，没中大奖，只能兑五十块钱，瑞龙大约也没太在意，随手留在万燕的包里，可偏偏这么巧，是如此确凿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