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上菜的时候，余白登A大的学生论坛，想看看有什么新消息。

唐宁到的时候，余白正筷夹着豆，自斟自饮。

“无界那边怎么解决的？”余白提了第一个问题。

“来，喝，”余白也给他倒了一杯，放到他面前，“我们今天好好聊聊。”

现在再回想起来，那时真是单纯。自以为三十几岁，什么都经历过，第一个小到不起的案，就让她看到颜，知自己真的只是个没经过事的儿。

余白看着，更加觉得安了一些，确信这样一个女孩一定也不会轻言放弃，轻生的举动，自己总还有机会找到她，再为她些什么，不至于辜负了她的那一句——谢谢你们相信我。

那一刻，余白也忽然记起曾经对吴东元说过的一句话——就是想一些跟人更加有关的案，更接近律师的本质吧。

余白挑了张小方桌坐下，照唐宁的吩咐了汤、盐河虾和豆芹，想了想又跟老板娘要了两瓶啤酒。

以看见对岸金区的天大厦和电视塔，艳紫鎏金的霓虹灯光映在粼粼的江上，与此岸的陋巷两相对照，有科幻电影般的荒诞。

这时正值初秋时节，外江风送，不冷不，店门拉几盏电灯，摆开台面，有几桌客人正在吃饭。

“你倒是蛮乐惠。”他看着她笑，搁下肘拐，拉了张凳在她边坐下。

“聊什么？”唐宁每次听见这句话都有颤抖，拿起杯抿了一小。

其中选择的段落正是麦叔那期节目中评论过的剧，那个科幻长篇的最后一季。从到尾，沙伊菲都没有脸，只有声音，逐格逐段地分析，解剖，批评，冷而沉静。余白还认得那声音。

与那则声明相比，这条视频击量寥寥无几。只有一个同是视觉艺术学院的同学在下面留言，说得好，至少见解独到。

第二条视频是编导专业一个拉片的作业，混在其他帖里，安然无恙。

但与此同时，余白也觉得惭愧，因为其实只有唐宁一个人是一直相信她的。

那科幻长篇放完不久，就已经被人骂得一钱不值，许多人号称要给导演和编剧寄刀片，但沙伊菲的这个作业却偏偏想要找其中的闪光。初看，只是上角，为了特立独行而特立独行，但如果你静下心去听，就会发现她说的那些真的是闪光，比如那一场长达八十分钟的夜戏，比如最后饱受诟病的结尾，女主圣母人设的崩塌。但为什么女主要圣母呢？就因为万众期待吗？

这一问唐宁乐于回答，笑了笑开：“一个对战类的网游，如果用人数达到了百万级，峰时段聊天服务每秒钟都要理上万条的信息，但运维人员一般只会安排两三个。同样有试玩时间，实时聊天又缺乏监的，其实不止月一个游戏，但只有无界有足够先的AI，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自查，

早上发的那则声明不意外地已经被删除了，但她却意外地发现，同一个ID上传的视频其实并不只是那一条。

那一刻，余白忽然懂了沙伊菲为什么会选择唐宁她的代理律师，指名姓，非他不可。既然他会那样倾尽全力地为一个并不无辜的人辩护，自然也不会求一个完的受害者。她觉得唐宁一定会帮她，她是对的。